颜央接过来掂了掂,这分量至少有三十两银子。

她十分满意地笑了笑:“谢了。”

没有丝毫客气地将银子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中。

宋南絮命人给颜央上了茶水、点心,自个儿服侍老太太午睡后送颜央出府:“近来,回春堂的人可还要去你药堂捣乱么?”

听宋南絮这么问,聪明如颜央便猜出了暗中帮自己的人是她。

颜央笑笑:“我还在想回春堂那些臭番薯、烂鸟蛋最近怎么都安生了呢,合着,原来是你帮了我的忙。”

宋南絮莞尔:“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而已,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倘若你想要让回春堂不再来扰,未有斩草除根!”

颜央闻言,微微一愣。

回春堂不过是因为医术不及,变着法的抢济世堂的生意。

要是斩草除根的话

颜央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下意识往四下瞧了瞧,往宋南絮的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是些恶心人的小把戏而已,我也用不着杀人吧?!”

“呵呵!”

宋南絮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瞧着颜央谨小慎微的模样,怕是她理解错了意思。

她微笑摇头:“我不是让你对回春堂的人斩草除根,是要将药堂……”

颜央还是没明白:“那不还是一个意思么?”

宋南絮解释道:“去其根本,打其七寸,让回春堂再无立锥之地便可。”

颜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她蹙着眉头,挠了挠头:“可回春堂的背后貌似有权贵之家的扶持,我一个孤女,去和被背景的药堂争斗,无疑是蜉蝣撼树。”

宋南絮微微勾起了嘴角:“此事说难不难,只看你要不要去做。”

颜央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刚到金陵城开医馆时,凭借自己一身医术闯出了一些名堂,却在回春堂开设之后,连饭遭受打击,一开始只是断了济世堂药材的供应,到后来三不五时便会有人登门寻衅滋事,轻则砸了她的医馆,严重时甚至连两个聋哑的伙计也不放过。

这种日子,颜央忍受够了,才会在回春堂的人登门时将其打回去。

为长久计,宋南絮所言也不无道理。

只是

颜央凝眸望向宋南絮:“我要怎么做才能断了回春堂的根本呢?”

宋南絮:“太师府姜三公子!”

颜央不解,眸子里满是疑惑。

宋南絮解释道:“你口中那位回春堂背后之人,便是姜太师长房一脉的三公子姜崇安。此人与其他兄弟不同,不喜文墨,不善武功,偏偏喜欢经商之道,娶的是商贾人家的女儿,回春堂便是他妻子娘家亲戚的产业。”

颜央眨着眼睛,像是听见了什么高门大户的秘辛似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宋南絮继续道:“据我所知,姜崇安于数月前在江南一带进购了大批的药材,只可惜,入秋以来,江南雨水不断河水大涨,想要将这批药材运进金陵城,必然要走漕运这一条路,倘若,天有不测风云,那船沉了,他的药材”

颜央越听越是糊涂。

她知道毁了一船的药材,对于药材商来说将会是巨大的打击。

但,漕运向来严谨,断然不会出现沉船一事,更何况,她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哪有这手眼通天的能耐,能够凿船沉药!!

颜央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宋姑娘,你实在是太抬举我,我哪里有这个本事。”

“你有!”

宋南絮斩钉截铁地道:“前些时日我去你药堂时,恰巧见你救治了一位老人家,你可知她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