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见过蔺南星奄奄一息,浑身发?臭, 近乎病死的模样, 他也给蔺南星打湿过帕子,敷在脸上,为蔺南星奔走过祈求, 只为找寻一线生机。

但自从蔺南星成了御马监掌印之后, 便再没有在他的面?前展露过狼狈软弱的模样了,即便有过那么?一两次……如今想来也是别有所图,以退为进。

大多数时候,在他面?前的蔺南星都是像现在这?样的, 哪怕身处牢狱,被用刑处罚,看着都人五人六、泰然自若。

铁栏之后的蔺南星俯首跪拜,腰杆挺直,他瞥了一眼景裕之后,便敛起星眸,望向身前的草垛, 道:“臣愿闻其详。”

景裕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从怀里摸出本?奏折,隔着栏杆抛了进去,道:“看看。”

明黄色的信封飘到蔺南星的膝盖前,刚好正面?朝上,纸张上是两行不太工整的文字。

皇帝陛下圣躬万福,臣妻太监夫人阿祜跪请。

这?是请安折的格式。

大虞自立国以来,请安折不再做单纯问安之用,多是大臣用来传达密事,或是求见天子才会递上。

但密事若是写在折子里,途中经?过无数宫人的手,多半会泄密,于是请安折渐渐得也就?真的只做求召之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