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南星微微挑眉,秦屹知的这声音……破烂得没比他的脸好上多少,大抵是被折腾了。
念诗还是讲故事?
没想到?景裕都?十八了,还喜欢这些小把戏。
蔺南星记下这个情?报,又苦中?作乐地摇了摇头?。
哪怕他现在知道景裕还有这喜好,也不?会再为景裕做这些事了。
倒是来私牢的人是秦屹知,对蔺南星而言不?算过?于?意外的人选。
这宫里?的人都?有自己探寻消息的渠道,不?经缄口的消息,不?日就?会变成?举国?的消遣,不?让第四人知道的消息,怕是已有四十人听到?了风声。
蔺南星毫不?怀疑自己之后,或许还会在这牢里见到太后或是别的对家。
只要那些人和?秦屹知一样,有底气?不?怕景裕的怪罪。
不?过?秦屹知哪怕来这儿探望了他,两人之间也向来是没什么废话可聊的。
蔺南星轻笑一声,半真半假道:“不想做奴婢了,难免会冲动一些。”语气?倒还算和?善,毕竟秦屹知今天下午又帮了他一回,免了他些皮肉之苦,蔺南星是承情?的。
秦屹知却觉得这话听着颇为扎耳,他“呵”了一声,不?再继续搭话?,直接掏了掏袖子,摸出个油纸包,隔着栅栏扔了进去。
蔺南星伸手接过?,打开油纸一看,里?面是躺着个冒热气?的包子。
白胖的一个,褶子精致得很,多半是御膳房出品的,不?过?包子的个头?倒是不?大。
这点上蔺南星也能理解。
景裕下令要断他水粮,秦屹知哪怕阳奉阴违给他带吃的,也不?好做的太过?,不?然他过?于?生龙活虎了,容易被发现猫腻。
蔺南星看了眼秦屹知,道:“多谢。”一口就?把包子给吞进肚子里?。
还是肉馅的,蔺南星鼓着嘴站起身来,把装包子的油纸叠了几下,还给了秦屹知。
然后换来了个水囊。
秦屹知不?知是嗓子疼还是不?想说话?,只伸手接东西,递东西,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
蔺南星也不?同他客气?,咕噜咕噜喝了水,再把空水囊还给秦屹知。
面前又被塞来了个小瓶子。
“金疮药。”秦屹知沙沙的嗓音冷冷响起。
蔺南星没想到?秦屹知居然连伤药都?给他带了,一时有些诧异。
他打开瓶盖倒了点药在手心里?,药膏是无?色无?味的液体,哪怕用在脸上也不?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蔺南星又看了眼面无?表情?,脸色还不?太好的秦屹知,沉声道:“谢了。”迅速地把药往自己脸上抹。
他的脸到?底伤成?了什么样,蔺南星至今还没个机会能亲眼一见,只能凭借涨痛感和?摸到?的血痂判断出情?况不?好。
这让他格外担心自己会破相,或是把墨敕鱼符的印子给留在脸上了。
他的脸上连沐九如的东西都?没能留下,可千万不?能烙下景裕的东西!
因此秦屹知送来的伤药,对蔺南星来说简直就?是场及时雨。
蔺南星抹药的速度飞快,连耳朵后面也没放过?,看上去?就?和?涂面霜似得。
而且还是非常娴熟地在涂面霜。
秦屹知:“……”
秦屹知咳了两声,绷着脸道:“不?必客气?。”他微微垂眸,“礼尚往来罢了。”
蔺南星闻言,动作顿了顿。
三年前,沐九如曾在秦屹知刚净身那会儿,给过?这人一瓶伤药,想来秦屹知是记住了他家夫郎的恩情?,报到?他这儿来了。
难怪摆着张臭脸,还要冒风险来给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