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春节过后, 逢力?便带着战利品、俘虏们出发前往京城。

逢会二话?不说也跟着走了,临行前逢力?一步三回头,哭丧着脸道:“蔺公, 您当上将军以后,可得想办法把小的从内廷里捞出来啊!哪怕将来一辈子给蔺公和正君做个洗脚奴,小的也愿意!”

蔺南星听了一阵恶寒, 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脚有点不干净了。

逢会更是脸色黢黑, 扬鞭抽了下逢力?胯.下的马臀,直接把人给赶走了。

他对?逢力?不太客气, 可面对?蔺南星和沐九如时,脸上又挂起了温和沉稳的笑容, 举止得体地向贵人们告辞一声, 这才追着逢力?缓缓远去。

逢力?气得吱哇乱叫,两?人走得远了,都?能听见逢力?在?叫嚷些什么?“别以为你鞭子用的好, 咱家就会屈服”、“咱家对?蔺公是一片孝心”、“我错了, 会兄,咱们做回兄弟不成吗”等等……

蔺南星耳朵微动,眯了眯眼,对?沐九如道:“阉宦的私下作风并非全像他们一样混乱, 咳咳,我向来洁身自好,和他们不同。”

沐九如:“……”他也从没怀疑过蔺南星的作风。

他合理怀疑小郎君只?是在?借着由?头抬高自己。

沐九如轻笑道:“是是,我家蔺小公公最是清白了,放着一个后院的妾室连看都?没看过一眼,我真是好福气。”

蔺南星脸色骤然一红,虽是被沐九如揶揄, 心头也不由?得有几分得意,连嘴角都?高高地翘起来了。

毕竟他就是这么?洁身自好!清清白白!能让少爷满意,就是他最大的福气!

两?人身后的耿统不解风情,却也有些自己的忧虑,他插嘴道:“小叔叔,你说逢力?公公之前是不是看上我了,怎么?他这些日子里老往我这儿凑,被揍得鼻青脸肿了还笑嘻嘻的,还有那逢会公公也总是说话?刺我,是吃醋了吗……?”

耿统皱着张脸:“他们好可怕。”

蔺南星:“……”

还有这回事?他都?没注意。

不过逢力?那厮不管往谁那儿凑,都?好像别有深意一样,蔺南星立马就相信了耿统的一面之词。

蔺南星只?能安慰他:“逢力?和逢会两?个人加一起也打不过你,回京之后若是他们惹你了,你就揍他们,咱家给你撑腰。”

耿统这才放下心来,立即应下来,道:“好的,小叔叔!”他想了想又道,“其实?逢力?这人挺有意思的,什么?都?敢玩,之前我们还拿祭天金人去砸鸟窝,掏鸟蛋了。只?要他没看上我,我觉得还能处处。”

蔺南星:“……”

年?节前那段鸡飞狗跳,从温柔乡里被揪出来,然后给兔崽子们擦屁股的痛苦时光似乎又翻腾了出来。

蔺南星的笑容瞬间失踪,面无表情道:“逢力?和逢会之前就是好友,但是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变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耿统:“……”

耿统瞬间就怕了,朋友可以少一个,但是媳妇绝对?不能有!

冬季过去,北鞑的国土也逐渐解开冰封。

湿漉漉的草原展露了出来,到处都?是喜人的嫩绿色,举目望去天高云低,碧海万顷,牛羊成群。

沐九如的生成在?春末时分,若在?湖州,这个时节气温已?有些暖热,但北鞑这片也只?是刚刚融了雪,见了阳光。

朔风不再把人吹得皮肤干裂,血液凝固,但大伙的衣服依然没减多少。

便是坐在?烧了碳的龙城皇宫里,沐九如依然里三层外三层的,虽没带伞皮毛风帽,却也过了件厚厚的大氅。

实?在?是这北鞑,哪怕是皇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