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说是思念,更像是在审视打量。
蔺南星回望过去,又垂下眼帘,藏起心中暗涌。
景裕自幼饱受六亲无靠之苦,对眼前这哀哀哭求的老父亲生了恻隐之心,便不做刁难,开恩准了这对奴婢父子团聚。
“蔺南星,你去吧。”景裕又补充道,“与蔺广聊完就回,莫要去御马监等地,朕回纯昭宫之前要见到你。”
蔺南星敛目应道:“是,陛下。”
景裕淡淡一笑,扬了扬手让龙辇继续前行,他与边上的蔺多福玩笑道:“蔺广为什么不记挂你?”
蔺多福道:“奴婢不比蔺大伴事物繁忙,奴婢除了伺候陛下,就是去干爹那头侍奉……”
话语声伴随着点点辉光逐渐远去。
蔺南星手握宫灯,垂眸看向矮了他一头多的蔺广,唤道:“义父。”
蔺广撩了他一眼,看着这个近日冷落他,忤逆他的养子,冷笑道:“今儿你成了殿前的红人、天子大伴,便忘了咱家这做义父的当年是如何栽培你的了?咱家瞧你狂得很啊?”
蔺南星不卑不亢地道:“义父在先帝跟前把控政务,又将东厂管理得井井有条,儿子在义父面前不敢倨傲。”
他渊渟岳峙地站着,手指紧握灯柄,谦恭地道:“义父可是要在此处教训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