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耿信达一家?的关系虽然亲近,但欺君罔上?是灭门的大罪,耿信达一家?忠君爱国?,未必会选择替他瞒住这事。
况且蔺南星是真心与耿家?交好?,那便不该让耿家?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沐九如的身份他不会让耿家?人知道一星半点。
再?说了,耿角那媳妇生得五大三粗,脾气和母老虎似得,居然还?敢拿来和他家?祜之比……
也就耿角那人稀罕。
蔺南星撇了耿角一眼,不冷不热地道:“你?若是个?阉人,连圣上?的媳妇都能看,你?把那二两肉切了,咱家?就不吃这醋。”
蔺公公伶牙俐齿起来,偶尔也会让人招架不住,耿角被堵得一噎,摸了摸鼻子道:“成,还?是蔺公公您的媳妇娇贵,和宫妃一个?档次。”
他抱拳道:“在下惹不起,惹不起,走吧,小的带您和尊夫人吃洗尘宴去。”
蔺南星“嗯”了一声?,道:“带路。”就走到了耿角的后?头,和沐九如并肩而行。
耿角又?是龇牙咧嘴,只恨他的媳妇此刻正在沿海堵一群倭寇,让他一人孤苦无依,被这情窦初开还?同夫郎如胶似漆的蔺公公给酸倒了牙。
耿将军心里?苦,感觉自己不该在这里,就应该在海边。
想去找媳妇,想见阿梅。
午间的洗尘宴蔺南星一行七人都到了场,耿角亲自设宴招待,几人吃得宾主尽欢。
耿角的三个?孩子也入了席,他们几个?大的已?有十岁,小的也有四五岁,不管男女都和亲爹妈一样,是又?粗糙又?皮实的性子,故而对冰雪可爱,年画娃娃似得蔺韶光小弟弟尤其喜欢。
三个?人席间一直围着蔺韶光转,把小元宵逗得咯咯直笑。
耿角也一直在同蔺南星推杯换盏,说了好?些当年南夷战场上?的往事,也问了不少京城的风雨。
喝到兴起了,耿角甚至还?想给沐九如劝酒,全被蔺南星给挡住了,往自己肚里?灌。
不知不觉,两人就都喝得有点多了。
耿角看着蔺南星同夫郎一双两好?的样子,心里?就酸溜溜得想自个?儿的媳妇。
他越喝越憋闷,忍不住挑事儿道:“蔺南星,我爹送你?的那把辞醉你?带来了没,来啊,我们比划一场!都三年还?是四年没比划过了吧?”
蔺南星闻言皱起眉头,一拍桌子道:“谁出门玩带斩.马.刀的,丙声?你?和你?爹一样,老糊涂了。”
小郎君脸色通红,声?如洪钟,沐九如侧目瞧着自家?的相公的神态,估摸着对面的耿角是醉了,身边的蔺南星大概也醉了。
不然他家?乖乖南星哪会当着他的面同人拍桌子。
但这鼻尖红红,说话含含糊糊的样子也怪可爱的。
对坐的耿角也拍了下桌子,愤愤道:“好?啊,你?竟不带上?辞醉!那可是……那可是我爹专门给你?赎来的!你?这人怕不是和我们家?的感情淡了!”
蔺南星被耿角吵的耳朵疼,一时半会儿也没想明白他不带辞醉出门和交情浓淡有什?么关系。
但总不好?真叫小辈生了误解,寒了心,蔺南星从沐九如的腰带里?翻出无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艳红的刀身甩了个?带鞘的刀花。
他一边展示,一边道:“没带辞醉,但咱家?带了无愁,来,用匕.首比划一样的,咱家?手长,让你?几尺兵刃不成问题。”
耿角“唰”一下站了起来,振奋地大呵:“好?!蔺公公有胆识,来人,拿本将军的兵刃来!”
他每句话都说的清清楚楚,脚上?却一软一软,把凳子给踢翻了。
耿角身后?立马冲出来个?婢女,道:“将军,您喝醉了,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