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蛊虫通过用不同药物的饲养,还能变为情蛊,生死蛊等害人的东西,这?么一对不说千金难求,没个千两的银子?也?是拿不下的。

幸好吴王已经给桑召付过了报酬。

聪明人的行?.贿讨好就是这?样?的,看似分文没给,却又不动声色的把钱送到了人的心坎上。

沐九如初见这?枚母蛊的时候,小胖虫子?还十分活跃,在桑召的手里活蹦乱跳,逮着个人就想咬住吸血。

如今的母蛊虽说比之前更加肥胖了,头尾两处却瘪得像是条蚯蚓,身子?也?不怎么蛄蛹了,肉眼可见得状态不佳。

桑召面色沉沉,虽然她平日?也?不怎么笑就是了。

她平淡地道:“它快死了,再养养,要是死了,等蔺公回来,重新养蛊。”

沐九如轻叹一声,道:“也?只能这?样?了,若是这?只母蛊未能成活,到时候我和相公再付你一次诊金。”

桑召把母蛊“噗通”一声扔回水里,绿色的水花溅起一尺高。

沐九如卒不忍看地闭了闭眼,要不是他看过桑召这?样?大大咧咧地“放回”过母虫好几次,他都有点怀疑这?虫是不是被摔残了,才变得气息奄奄的……

桑召对此十分淡定,盖上盒盖,还晃了晃盒子?,像是想把什么晃匀一般,道:“吴王给钱了,这?个难养,但不少见,不值钱,不用再给。”

她露出点笑容,黝黑的脸上闪耀着洁白的牙齿:“面脂,很好。”

沐九如给她的面脂确实不是便宜货,但一盒也?就值一两银子?而已,定是不比同心蛊金贵的。

不过既然桑召都这?么说了,沐九如也?就不再拂人好意,他寻了个椅子?坐下,问道:“练习切脉时有遇到什么疑难吗?”

他两人这?些日?子?来在医学上互通有无,苗疆蛊术传女不传男,桑召没教沐九如饲养操控蛊虫的法门,但蛊虫药用的许多?原理,沐九如已经弄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蛊他还试着开方入药,替换了一些药材使?用。

桑召那头看不懂汉字,读不了医书,沐九如就亲自教了她把脉辩证的方式。

苗医们平日?里都是用蛊虫入体的方法来探查病因的,如今多?学一种诊断方式,就多?了一种验证病因的法子?,桑召那头也?学得兴味盎然。

两位大夫互帮互助,医理上相互验证,这?些日?子?各有所得。

桑召当即把自己这?两日?练习切脉时的疑惑告诉了沐九如,两人切磋琢磨片刻,沐九如就告辞离去,去了院子?里蔺南星为他设立的,专门用来坐诊的小棚中?。

竹里书斋的沐大夫如今名望越发响亮,十里八乡甚至镇上城里也?有些病患会慕名而来,就连踢馆的人都来了几波。

不过,没有一人能成功难倒沐九如,全都败兴而归了。

这?样?的结果倒也?不让人意外。

沐九如行?医治病的时光虽说只有短短几月,但此前读过的医书却不下百本,平日?里交流学术的对象也?都是家?中?府医,朝中?太医这?样?的能人。

读书人里的寒门学子?,若是想要出人头地十分困难,多?是难在书籍学杂无一不贵上。

而这?种困境大夫同样?需要面对:想要深造,就得去买医书,一本医书少说也?要十几两银钱,还未必真就记载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更遑论像医术这?样?看家?的本领,若无意外,都是师父教给徒弟,父亲传给孩子?,闭门造车的。

那些独家?的方子?和技术就算是无人继承,也?是不愿传授他人的。

故而就算是镇上、城里的郎中?大夫,他们治过几千几万的病人,一生看完的医书都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