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南星一刀劈开倭人的半个脑袋,刀身死死地卡在脑壳之中。

他?手腕微动,撬了撬刀口,更多的血液与脑浆喷洒流淌出来,激得人血脉喷张,杀性高昂。

蔺南星一脚踩住倭人抽搐的尸体,手上?用了点力气,将自己的兵器拔出。

苗刀已脏污得一塌糊涂。

他?随手甩去刀身上?的浊液,举目四顾,三十个吴王亲兵以及徐述的大半手下已在船上?混战成了一团。

徐述在激斗的人群中左躲右闪,鬼鬼祟祟地想要趁乱开溜,蔺南星提刀冲了过去,三两下就用刀背把徐述掀倒在地。

他?扯下徐述的腰带把人双手双脚松松垮垮地绑好,狞笑一声?,用南夷语道:“细皮嫩肉的虞人,卖给贵族做奴隶能赚不少钱。”

徐述眼泪都掉了出来,搜肠刮肚他?会地那些南夷话,道:“我有?钱,放了我,给你钱,求你。”

蔺南星不为所动,踢了一脚徐述,把人踹到了一个靠近艞板的夹角处,不轻不重地用刀背敲了下徐述的后颈,叽里咕噜地道:“放你回去,要是惊动官府的人,老子之后还怎么在北虞捞钱,给我老实点。”

徐述被敲得眼皮子抖了几下,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蔺南星再?不管地上?这摊半死不活的东西,继续冲入了战局之中。

像这种百人以内,无甲胄,无指挥的江湖混战,通常耗时不会太?长。

毕竟肉.体凡胎,刀剑无眼,战斗的双方?若是势均力敌,或许还会胶着上?一些时间,若是一剑就伤到要害处,再?补几刀,眨眼的功夫,一条人命就没了生息。

月光下的甲板与沙滩已被血浸透,残肢断脚随处可见,大多数的敌手都已毙命重伤,还有?些投了降的被捆做一团,和昏迷的徐述丢在了一起。

景致宴在岸上?也经历了一场鏖战,身上?几乎能拧出血来,但他?的姿态依然端庄稳健,一步一个血脚印地踩着艞板拾阶而上?。

他?用南夷语道:“人都解决了,一个也没放过,岸上?还有?两车东西,里面有?不少的盐和铁器,要搬上?来吗?”

蔺南星道:“通通搬上?来,还有?那些活口,都敲晕了,长得不错的拿去卖做奴隶,长得差的,卖去给苗族那些人炼蛊。”他?又?道,“来,老弟,我们去船里看看,他?们都藏着些什么好东西,我猜是票大的,我们赚翻了!”

景致宴应了一声?,叽里咕噜地对亲信们道:“都动作麻利点,别叽叽呱呱地废话唠嗑,免得被北虞的人发现了,让我们惹上?麻烦。等船开到大夷之后,兄弟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们好好庆祝一场!”

这些话下属们是听不懂的,但景致宴的手上?还打出了几个手势。

亲兵们看懂了指令,立即应了一声?,各司其职地搬货,或是去敲人,静默如船上?鬼魂般地收拾起了残局。

景致宴跟着蔺南星大摇大摆地进?了船舱,一箱箱货物?不算太?整齐地码在充满海腥味的屋子里。

这些全都是用大虞百姓的民脂民膏,换来的大虞江山内产出的盐铁。

蔺南星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粗制劣造的陶器,取出器物?后,可以看出箱子的厚度和外观相比略有?差异。

想来是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箱底。

蔺南星没这耐心研究箱子的结构,伸出苗刀就往箱底一劈。

木头?破碎的“吱嘎”声?响起后,“当”得鸣金一声?传来,强力的碰撞震得蔺南星虎口发麻。

他?撬动那裂了个口子的木料,底下竟露出了整整一块铁板。

景致宴那头?也查了几个箩筐,粗麻布料被取出后,沉在底下的赫然是一些锄头?、犁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