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士,三顾茅庐了。

苗承独自?一人站在吴王的身后,腰背微弯,随时准备给桌上的贵人们端茶送水。

是极为标准谦卑的奴婢姿态。

而和苗承品阶相同,甚至曾经矮他?许多头的蔺南星此刻却坐在桌上,与他?的主子吴王相谈甚欢……

不?,甚至没有相谈甚欢。

那?蔺公公始终摆着张臭脸,也不?知他?父亲苗善河是看上了这人哪里,竟觉得蔺南星会是可用之人。

苗公公对谈话?对象目无尊长的场面?不?太习惯,他?的主子景致宴也对这样的言谈场合感到诸多变扭

不?远处是两个孩童嘻嘻哈哈的吵闹声,小宫人和婢女时不?时还要发出一些呼喊的声音来?。

女眷们和他?们同坐一桌,不?论说些什么都会被听去。

桌上只放了粗茶几杯,一臂的距离外还有好几罐黑黑白白的蛊虫在肆意蠕动,让人连喝茶都失去了胃口。

更遑论同桌还坐着他?父皇应当已死?的男妃,而面?前的蔺南星成了太妃的新?夫君,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半点也不?心虚。

面?对他?这一国亲王的示好,蔺南星更是几次想要扫客,脸上挂着阴阳怪气?的笑容。

这么糟糕的会谈现?场,让景致宴觉得,时光仿佛回到了他?刚到吴地的第一日。

那?日的吴王府内,各州各县的官员们,在面?对他?的考察时八仙过海,群魔乱舞:有贿赂他?的,有威胁他?的,有当场斗殴的,还有暗中打他?的。

甚至半夜的时候,还有人收买了他?的婢女,扔了两个赤.条条的美人到他?床上,让他?迷蒙中差点以?为自?己尚在东宫,遇到了行刺太子的刺客……

那?样混乱难度的日子,他?也挨过来?了,如今这小小一间陋室,对景致宴来?说,倒是不?足以?成为他?的困扰了。

为了吴州和大虞的百姓,他?必然要劝动蔺南星,离开这片安乐的小乡村。

景致宴收敛起思绪,继续和蔺南星谈论方才的话?题,道:“蔺公此言差矣,今年吴地的冬天漫长,和尽早拿下徐威之事自?然是有关系的南边气?候温暖,冬季漫长点确实?死?不?了人,只会减少一些收成,可南方尚且如此,北边的的情况怕是更糟。”

他?有条不?紊地娓娓道来?:“我?如今接触不?到北方的谍报,只能按照以?往的国情推测,像寒州、凉州等苦寒的州郡估计现?在已经酿成了雪灾。而大灾之后多有时疫,赈灾防疫需要官府投入大量资金,扬州作?为经济重地,税收将近能占全国的十分之一,大虞举国都在等着扬州的钱,因此不?能再让徐威再胡乱施政了。”

蔺南星听他?言辞恳切的说了一通,也不?过是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