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溜,“我去沐浴。”
沐九如看着小郎君仓皇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
很快屏风后就传来了入水声,沐九如端起药碗,慢慢地把汤药吹温饮下。
多?亏得他提前?备了补气的药物,小郎君方才突然来了兴致,耗费了他不少体力,连润洗都是沐浴前?再补上的。
不愧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精神和?体魄就是好,抱着他厮磨了兴许有半个时辰……圆房怕是得耗时更久,他若是不补益些?气血,怕是等下再来一次,他能直接昏过去。
那不得把小相?公?给吓坏了。
沐九如喝了汤药,嘴里含着果脯,给自?己打?了一通气,向身体灌输了坚韧不拔的意志,这才依在床头,静静等他的小郎君到?来。
夏日大婚的时候,他便这样等过蔺南星。
那夜的小郎君丰神俊朗,身着华冠丽服,脚下踏过落花纷繁,英姿飒爽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时日再往前?推,重逢的那日,也是现在这般这样堕指裂肤的寒天。
那时的他在病入膏肓的痛苦中?,望着朦胧陌生的世界,等待一别?多?年的小南星与他再见上一面。
他当时想,哪怕是最后一面,能见上都是好的。
如今他却与他的小奴婢结下了更深的情?谊,有了亲如骨肉的关系。
能和?蔺南星成为家?人,沐九如很欢喜,很高兴。
他们都是被渺渺尘世亏欠的人,此后余生他们也将相?依相?守,鱼水相?投。
生同衾,死同椁。
沐九如掀开了一点点窗轩。
空中?明月高悬,光芒清透似水,屋外裹了霜的玉竹在微风中?摇曳,大雪鹅绒般轻盈地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