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蔺南星的手,捏了小郎君的一缕头发,放在一起随意地把玩,柔声道:“落故,以后我们两人一起养病吧,一同吃药,隔三差五就一起去找府医做艾灸。”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恳切道:“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蔺南星的手和沐九如的手交叠着,两人的发丝也亲密地绕在一处,像是新?婚那夜结发时一般。

小郎君看得耳朵发烫,低低“嗯”了?一声。

沐九如见小南星乖顺,心里愈发柔软,他?想?了?想?,又道:“你习武的时间也不许超过一个时辰了?,你如今需要好生休息。”

蔺南星手心一紧,小声地道:“少爷……一个时辰太少了?,我要多锻炼一会……”

沐九如捏了?捏他?的掌心,温柔地哄道:“乖,先?忍一忍,等过个一年你身子大好了?,想?练多久就能练多久。”

蔺南星着急了?,小声地抗议道:“那样?身上就没肌肉了?……就,丑了?……”

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压抑的坦白?与痛哭,沐九如依然差点要被他?的小相公给逗笑。

这可真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可人儿。

越大还能越可爱了?。

沐九如笑眯眯地哄道:“不丑,我的落故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就是身材再单薄一些,或是再胖点也是鼎鼎好看的小郎君,我喜欢的。”

他?见蔺南星嘴角微弯,再接再厉道:“况且养好了?病,落故还能再练回来的,今年你就乖乖地同我一道养病,莫要再苦着累着了?,好不好?”

言罢,他?拿起小相公的手,温温柔柔地吻了?吻手心。

蔺南星立刻就被哄得三迷五道,神志不清了?。

这次说“好”的时候,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沐九如笑容更深,道:“还有?沐浴,你一日也别洗那么多次了?,你汗多既然不是自然的情?况,沐浴多了?反倒会湿气入体,让你潮热骨蒸更加厉害,往后你一日最多沐浴两次。”

蔺南星又炸了?毛,叽咕着抗议:“少爷,我不能一日只洗两次!”

这简直比不给他?练武、身材走?形更让他?难以接受。

阉人身上都是有?味道的!

他?从前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味,可如今他?和沐九如同床共枕了?,他?日日都提心吊胆这事。

蔺南星急得眼眶都红了?,脸色又苍白?了?下来,低着头道:“少爷,我汗多……会有?……不得体的味道。”

沐九如的胸口?被小郎君的这句话,又给重重地给揉了?一把。

他?的小相公明明曾经是家中?的嫡子,生来就被众星捧月,对他?这样?无人问津的庶子而言,是遥不可及的贵人。

岁月却从未厚待过蔺南星。

它让小郎君年纪轻轻便命途多舛。

让蔺南星出生入死、出将入相却依然只是个走?狗阉奴。

甚至哪怕是在一床两好的内子面前,蔺南星依旧卑微至此,连一些汗味都怕污了?沐九如的清整。

沐九如心里发潮,酸胀不已,他?柔声道:“没有?不得体,蔺落故。”

他?认真地看向他?的夫君,紧紧握住这人手掌:“你是我的相公,我是你的夫郎,不论你身上带着血还是汗的味道,不论你的身姿是健硕魁梧,还是病骨支离,对我而言,你永远都是得体的。”

沐九如虔诚地道:“你是我的,小相公。”

蔺南星的眼中?聚起水光,亮闪闪地投满了?沐九如的模样?,像是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许久后,他?闷闷地道:“嗯。”

沐九如怜爱地摸了?摸蔺南星的脸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