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涿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但见他一直盯着方庭予发呆,嘴角挂着温暖的浅笑,想着他可能真?的会?为方庭予放弃,“只差实验室地址。”

“如果?我不是庭予的生父,恐怕他早就把我抓进去了吧?”洛郁悠悠道,“他还是太心软,不懂得?法与情的界限,其实在他拿到足够证据的时候他就应该过来?抓我而不是在这里耽搁时间。”

“洛郁,他们都很关心你,都想救你。”习涿苦涩道,“我,我更想将你从深渊里拉出来?,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洛郁笑了下装作?没听到。

习涿呆呆注视着他与往昔无差的俊美侧颜,心中悲凉,“那?什么,我,我去叮嘱那?群臭小子少?喝点酒,不能出了学院就开始肆无忌惮不管不顾了。”

除了方庭予之外,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吧,洛郁无奈地望着自己那?个?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儿子,“不如让他们放肆一回?。”

“那?怎么能行?,毕竟还是一群孩子。”

主要,不想跟他单独待在上?面,每次看着他忧郁的眼神心都像是被刀子拉开似的疼,想将他拥入怀里安慰轻哄,但习涿深知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习涿将喝完的易拉罐捏瘪精准的扔进垃圾桶,双手插着口袋下了楼。

“你们都错了。”洛郁转过身脸上?温情瞬间被冷意替代,眼底结霜,声细如丝:“这个?世上?,除他之外,无人救我,亦无人能救。”

自以为是一群救世主,其实只是一群感情用事的傻子罢了,洛郁低头望着窝在沙发里的四个?人,瞳孔泛着邪光。

恍惚间,仿若回?到了三百年前。

以前,他们四人看守肇南监|狱的时候也?经常坐在一起喝酒畅饮,谈笑风生,探讨未来?,但那?个?预言梦之后,一切都变了,监|狱暴乱,尸骨成堆,血流成河,物是人非,死的死,逃的逃……

洛郁低头看着这副年轻漂亮的身躯,不由感慨:“这具身体也?快到极限了,身体还年轻,心境已经老了,到底三百多年过去了,我相?信当年他们能复活你,如今也?一定能。”

似是察觉到楼上?气氛不太美妙,方庭予喝完酒抬头看过去,但奇怪的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撇了撇嘴道,“为什么洛爸要开隔音屏障,我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习涿不会?欺负我洛爸吧?”

许之恒喝酒的动作一僵,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酒液,“可能在叙旧吧,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应该有说不完的话题,也不太想让我们知道吧。”

“这次回?来?,我感觉洛爸总是心事重重的,还经常盯着我发呆。”方庭予换了个?坐姿,瞪着眼睛,“先前还跟我说过好多奇怪的话,我都听不懂,但好像,好像他要走了,要丢下我了似的。”

许之恒抬头看向二楼,正巧对上了洛郁笑不及眼底的冰冷目光,随即眼神一暗,故意提高了声量,“不会?,我相?信洛郁中将这么爱你,一定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他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洛郁在二楼听着,视线从许之恒脸上?挪开,再次落到了方庭予脸上?,他冲着方庭予轻声道:“庭予,能不能借你的Alpha一会?儿,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许之恒也?在等,等洛郁找他,他面色凝滞,眼底沉着,“庭予,我去跟洛郁中将待会儿,多吃点东西少?喝点酒。”

“那?你一会?儿出来?顺便整个?水果?拼盘,上?面别忘了挤柠檬汁。”

许之恒宠溺的揉了揉猫崽子柔软的头发,“知道了!”

上?楼时,许之恒与习涿错肩而过,他听到习涿说:“他已经放弃抵抗,再给他点时间吧。”

其实许之恒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