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季时玉眼睛变成这样,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去镇上,戚山州将他安顿好,便自己到县城去了。

季时玉最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眼下突然变成这样,当真是半点精神都没有了,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任由元满拿浸了凉水的布巾给他敷眼睛。

“少爷,村医可靠吗?不如我到镇上去请大夫来?”元满有些担心,只用冷水敷就能好吗?

虽说他在村里也是找村医看病,可少爷是少爷,哪里能随便找村医来看呢!

季时玉冷的浑身打颤,却还是强忍着,他深吸一口气道:“村医也是大夫,既然说没事,就定然没事,你是担心太过了。”

元满撇撇嘴,“少爷的事当然得担心!”

“好了,拿开一些。”季时玉觉得眼睛都没知觉了,他抬手摸了摸,眼周的皮肤都冷的冻手。

戚鱼和于实就在堂屋里坐着,戚鱼见季时玉身边一直跟着元满,不免有些吃味,他拽拽于实的袖子,轻声道:“下人不就是伺候的人吗?为什么他能一直在屋里,另外两个不可以?”

“下人也是分远近亲疏的,和亲戚一样。”于实抿了口茶水,轻声说着,“就好比你和季时玉是亲戚,和季岩峰也算亲戚,但远近不同。”

戚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而笑起来,“于实哥,你懂好多哦!话都比之前多了,你脑袋的包包已经好了吗?”

于实一愣,面不改色地将茶杯放下,像往常那样木讷说着,“我是为了解释给你听,你懂了吗?”

“懂了,但是我也想和嫂嫂说话,还是不要说了”戚鱼托着下巴叹息一声,“小满哥哥好不容易才回来呢,他们该好好说说话。”

于实眼神微动,侧眸打量着他,这孩子和他刚来时大不相同了,性格开朗许多,说话也很灵动,像是被宠惯长大的了。

虽然元满他们很少出门,可家里骤然多出三张嘴,自然也是瞒不住村里的,很快就都知道他家买了人回来伺候。

有些爱走动的便经常凑到一家去,讨论他们的铺子如何如何,得知季时玉铺子里的香膏卖二两银子,蔷薇水更是天价,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

哪家正常人,敢卖那么贵的胭脂水粉!

戚有才家听说这事就更坐不住了。

当初愿意和戚山州断亲,无非就是闹成那样不好收场,再者也是难以在他身上捞到好处了,保不齐还要为他准备娶妻时的聘礼酒席,干脆就撕破脸皮了。

哪成想他现在厉害成这样,那家叫识玉的铺子他们也都听说过,里面东西昂贵,镇上的小姐们最是喜欢买那些东西充场面。

若真是这样,那戚山州家怕是早就赚疯了!

“不行,还是得再去一趟,这次我亲自去,到底当初有养育之恩,他如今日子过得红火,总也该照顾咱们家才是!”戚有才一想到那么多银子本该都属于他,他就觉得心口难受。

“前几次都被骂出来了,咱们能咋办?这死小子现在明摆着就是不理我们,真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田英也跟着骂,想起之前被季时玉赶出来的情况,她就窝火。

贾小梅和戚大志对视一眼,只觉得爹娘实在是脸皮厚,都被赶成那样了还非要去。

他们当然不是不想去要,这是要回来也没有他们的份,还不如大家都没有。

戚有才长叹一声,穿好衣裳就出门了,他必须得亲自去会会季时玉。

因为亲疏有别,季时玉那边有元满照顾着,花生和香秀就只负责家里的一些日常事物,近身的事暂时用不到他们。

因此,当戚有才来敲门时,只报上了身份,两人就毫无警惕的把他给请进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