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舒服。”季时玉轻声说着,不想叫家里担心他,便解释道:“许是没睡醒,还是觉得乏力。”
李秀荷便放心了,“那你休息会,你阿爹他们先去田里了,我也得过去,你和小欢儿在家里,一会舒服了,就先把饭做起来。”
季时欢还没醒,家里不能没有大人,他便点了点头,留守在家里了。
婚期定在六月二十八。
这期间戚三叔一家和戚山州也没闲着,既然准备娶,就得把该准备的都备好,酒席得摆上,还得有荤有素,样样齐全。
他本想再雇佣辆马车接人,但季家严词拒绝这种“过度奢靡”的行径,否则马车刚起步,就到戚山州家了,实在不值当,便算是省了一笔。
村里都知晓,戚季两家这次是真要结亲了,得知酒席会很丰盛,连之前和季多林一家无甚来往的其他兄弟都想腆着脸过来,和上次季岩峰成婚一样,明着是要帮忙,暗着就是打秋风。
毕竟这几十年都不亲近,难不成小辈成个婚还能亲近?
只是,换做是自家准备婚事,想来打秋风就罢了,可要打倒季时玉的夫婿家里,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李秀荷直接关门拒绝,谁也别想给她们玉哥儿大喜的日子添不痛快。
只是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两人的喜服。按理来说,有喜服自然是最好的,可季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以后总归要和戚山州成为一家人,处处刁难就没意思了,便想着挑买点红色的布,到时候缝制在衣服上就好。
却没想到戚山州默不作声地拿出两套喜服来,还都是成衣,成衣铺子要价贵,先前在镇上住过的季家人自然是知晓的,也只能承这好意。
倒是季时玉开心的很,不用自己缝制了。
一连数日的安排准备,眨眼就到婚期。
村里嫁娶没有那些繁琐的事,像季岩峰成婚时,都是晨起把人迎进家门,举办酒席,热闹过就罢了,拜堂这事也是关起门敬茶就好,并没有给新媳妇立规矩,但在村里也是难得的重视。
却不想到了戚山州这里,礼节更谨慎了。
天刚亮时,季时玉就被叫醒了,他昨晚紧张的没睡好,此刻眼睛都有点肿,李秀荷笑看看他盥洗,而后便让他坐在镜子前开始上妆。
既然要穿嫁衣,那就得做足礼节。
在嫁衣套上那刻,季时玉竟是浑身不住颤抖起来,他在激动、紧张、害怕
即便还是在同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要脱离自己原本的家,这种滋味很不好受,激的他几乎要掉出眼泪。
“别怕,爹娘就在村里,你的家也在这,走两步就能到的距离,不值得害怕。”李秀荷温声安抚他,她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也实在没必要。
季时玉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戚山州已经来接了。
因为不需要轿子,他便直接守在季家门前,想着等季时玉出来,就把人背回家里。
可看到被季岩峰背出来的季时玉,他还是失神了,甚至连外面的村民都传出阵阵惊呼声。
玉哥儿的好看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今日更加耀眼夺目些。
戚山州忙不迭地上前迎他,甚至还未走近,就先伸出手准备搀扶他了。
“爹,娘,大哥。”戚山州喊的掷地有声,人人都知晓他没爹娘了,这样喊也不失礼。
“好孩子,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李秀荷轻声叮嘱着,“有难处就跟家里商量,一家人,不要客气。”
“都听娘的。”戚山州说。
在季家门前稍微逗留片刻,戚山州便蹲下身子,双手也虚虚伸到后面,紧接着就感觉到对方贴了上来。
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