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陈岁聿看着礼物就心生烦躁,想扔又舍不得,将它们放在最亲近的位置,又自虐一般从来不打开。
可能他们是必须错过。
陈岁聿看着失落明显的虞景,抬手抱住他,没有说话,在风与海鸥的振翅声中闭上了眼睛。
所幸,他们的分开是必然,但重逢也是。
3.
两人没有参加晚上的聚餐。
在傍晚时分,虞景拉着陈岁聿逃到小店,买了几听果酒,回到酒店的露台上,迎着潮汐日落拉开拉环,递给陈岁聿一罐。
陈岁聿没接。
虞景扭头看他,一下就知道陈岁聿在想什么,便承诺道:
“度数很低,我不会醉的。”
陈岁聿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伸手接过了易拉罐。
两人慢悠悠地聊着天,多数是虞景说,陈岁聿负责倾听,虞景是位称职的表演艺术家,说着就忍不住用手比划起来,讲起故事引人入胜。
陈岁聿双手撑在栏杆上,微微弓着背,淡着神情注视着虞景的侧脸。
虞景一个挥手,旁边的易拉罐被碰到,陈岁聿眼疾手快接住,有少许桃子酒泼洒出来,虞景很慢地吸了吸鼻子,脸颊红红的,看向他:
“什么东西,好香。”
陈岁聿就知道这人醉了。
他将果酒放到一边,伸出手把虞景揽到怀里,正准备开口,虞景却低下头,很轻地舔了舔陈岁聿断掉的小指处。
柔软的唇贴住被桃子酒晕湿试的皮肤,虞景垂下眼睛,只能看到睫毛长得惊人。
“哥,你也好香。”
他慢悠悠地开口。
陈岁聿只觉得一股火从断指烧到了脑子里。
他闭了闭眼,喉结微动:
“虞景,回房”
喉结处突然贴上一片湿润,是虞景亲了上来,他刚喝的也是桃子酒,现在整个人都像被桃子气味浸泡,皮肤很烫,目光却很软。
他睁大一双澄明的眼,水润而干净,看着陈岁聿:
“哥哥,你亲亲我。”
另一边,对面不远处的露台上,孙林宇一众人望着正在接吻的两人,像是被按下静音键一般,齐齐沉默。
许久,孙林宇才找回自己声音,有种大难临头的无力感,艰难开口:
“都说了,他们很忙的。”
一群人呆滞着目光,谁也没听他说了什么,良久,刘卓青干笑一声:
“那什么,亲得还挺好看,不是我在说什么狗屁,都吃饱了吗,吃饱了大家就早点儿回房休息”
虞景被陈岁聿抱进屋里,陈岁聿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将虞景摔到床上的动作没收力,狠得虞景眼前一晕,下意识勾住陈岁聿的腰。
他看向陈岁聿:
“哥,你去哪儿?”
陈岁聿盯着他的目光很沉,掌心摩挲着虞景小腿的皮肤,嗓音低哑:
“拿东西。”
后来他们又一去去过很多地方,在大沙漠里看过日出,去冰岛看过极光,又在意大利街边的书店里接过吻,走过地图上几乎每一个板块,留下了不少也弥足珍贵的回忆。
虞景突然想起某一年他许下的生日愿望
“想要在有生之年和哥哥一起去布达佩斯长居,去非洲或者北冰洋救助动物,去布达佩斯养老或迎接死亡。”
也或许都不用。
只需要和他名义上的哥哥、切实的恋人陈岁聿一起,朝九晚五,偶尔加班,在周末看一场结局不算圆满的电影,去江滩看一场日落。
日复一日,度过漫长的几十年人生。
答应的番外已写,这次是真的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