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2)

“随手拿的,它就放在你桌上。”

虞景突然笑了笑,扭头看他:

“你知道这是我什么时候画的吗?”

陈岁聿不觉得这个问题很难,他在飞机上仔仔细细看过这幅画几百次,并且日期就写在左下角:

“去年八月底。”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和胡棠的绯闻,画画的时候静不下来心,满脑子都是胡棠的那条红裙子,还有搭在你肩上的手,”虞景沉默了几秒,而后轻声开口,“哥哥,你和胡棠牵过手吗?”

陈岁聿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放下杯子,也径直坐到地上,离虞景半米左右的距离。

“没有,”他手臂放松地撑在身后,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我猜也没有,”虞景还是看着那张画,“我总是想起来我们以前放学的时候,江城的冬天太冷了,但你的口袋好像永远都很暖和,牵着我走过很多路。”

陈岁聿没有说他放学以前都会把塑料杯装满热水,放在口袋里暖一节课,下课铃响的同时,半冷的塑料瓶就会瘪下去。

那时候虞景明明有手套,但总喜欢把手往他口袋里塞。

虞景冷不丁开口,问他: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陈岁聿神色未变:“不是说西雅图的饭太难吃了吗?”

“怎么可能是因为这种原因,”虞景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收住笑意,缓慢开口,“我给你讲一下我在美国的那五年吧。”

初到西雅图,虞景生了一场长达两个月的病,感冒、发烧,在频繁反复地往返医院后,他开始厌恶消毒水的味道,紧接着是失眠。

整晚整晚的失眠,他也说不清楚缘由,只是突然丧失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