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姑娘身份特别,他是断然不敢冒险让这些人接触到姑娘的。
就在青棘陷入两难时,身后传来萧柔的声音,“将我们随身携带的口粮留下来给他们吧。”
青棘听到萧柔的声音,赶忙从马背上下来,“姑娘怎么来了?这里属下可以处理好。”
萧柔看着明显心软的青棘,又望向他背后跪了一地的流民,“北边遭灾,我们在京城,却没听到任何消息,这实在是反常;所以我才来看看。”
说着,萧柔就径直走到流民们面前。
在亲手将手中的食物分发给他们之后,看着他们个个狼吞虎咽的吃着,心中情绪复杂。
“诸位,北边怎么会突然遭灾?你们具体是从哪里来的?”
中年男子赶忙将口中的干饼吞下后,擦了擦嘴,回着萧柔的话,“这位姑娘,我们是从冀州来的。”
“不瞒姑娘,从去年开始,冀州及周边的几个州郡皆因雨水不足,粮食减产,地里辛苦种下的庄稼都干死了,看着好好地苗穗眼见着就要有收成,就这样化为泡影,我们的心都在滴血啊。”
“是啊是啊,里长说的没错,人都快要没水喝了,庄稼怎么可能种的活?”
“家里的老人眼见着辛苦一年没有收成,有些都急病了,但我们庄稼人都是靠地生活,地里长不出粮食,锅里没有米粮,兜里也卖不出铜板,只能眼看着至亲病重离世。”
“姑娘你有所不知,冀州的灾情最严重,此时的冀州,被视为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流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人人都在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一点点的撕开,告诉他人,曾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苦难。
萧柔听着,眉心拧的更紧,“去年北边雨水不足的事我知道,但朝廷不是拨了赈灾粮和钱款吗?怎么?粮食没到你们手里?”
作为带头人的里长提起这件事,就气的拔高嗓音,“朝廷是给了粮食,但是架不住这世间多得是虎狼之心的畜生,那些官员将赈灾粮运到冀州之后,虽架起了粥棚,但给我们熬得米粥稀的都能看见碗底。”
“那跟清水一样的米汤怎能填饱肚子,我们去县衙讨公道,却被县太爷告知,若肚子饿,就去粮铺购买粮食;可那是朝廷拨给我们的赈灾粮啊,却被那些当官的昧下,高放在粮铺里高价售卖。”
“姑娘,我们连一件好穿的衣物都没有,试问,又要从哪里得来钱财去买粮?眼见着县老爷们逼着我们去死,我们只能扛着、受着,盼着今年雨水好些,能重新种上庄稼,如此还算是有一线生机。”
说到这里,里长就埋头痛哭起来,“可没想到,今年的灾情比去年还重,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拖家带口出来逃荒。”
听着里长啼血般的叙述,萧柔攥紧了拳头,“北边的灾情如此严重,已然形成流民之势,竟无一名官员上报朝廷吗?这背后,到底是谁在只手遮天?”
不等里长回答,站在萧柔身侧的青棘道。
“姑娘,冀州乃是上官家多年掌控之地,在那里任职的官员,多多少少都跟上官家有些关系;你说,会不会是上官家的人刻意压下北边遭灾的情况,大发国难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