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这段时间,可算是将上官家和大皇子一派得罪个干干净净。
听说皇城司都督赵衡又来了,他就觉得头冒冷汗,由师爷搀扶着赶忙去接见,“都督,皇城司可是咱京城最热闹的衙门之一,您日理万机,怎就有时间总是来我这京兆府衙走动?”
看着郑经比上次还要花白的胡子,赵衡一挑眉,“自然是来为郑大人分忧的。”
说着,赵衡就捏着腰间佩戴的精致玉挂,慢步走着,“听说近两日郑大人不仅衙门里忙,就连后宅也不是很安宁,怎么?郑夫人真的让郑大人睡了书房?”
听出赵衡语气中的打趣儿,郑经心里气愤的直骂爹。
是以,对赵衡的那点恭敬也淡了不少,倒像是与老友说话一般随意道:“这一切还不是托都督的福?自从上官耀祖被送来京兆府衙,本官就没睡一个好觉。”
“上官家的人几乎每天都来骚扰本官,软话硬话说了一大圈,不就是想逼着本官放人吗?可他们也不想想,就上官耀祖做的那些不是人的事儿,我若放了他,回头我这京兆府衙的牌匾就能被百姓们砸下来。”
“至于本官的夫人,她一个妇道人家偏也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给我添堵,说上官家不好惹,为了我的前途,速速放人;都督你说,这再不好惹我也惹了,现在就算是放人,能起什么用?”
说到最后,郑经只觉得前方一片黑暗,“至于前途,我都看淡了,八成等不到明年,我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看着郑经愁的恨不能拔光自己的头发,赵衡就笑出声。
听到笑声,郑经不满抬头,“都督还能笑得出来?本官这一回得罪了这么多人,可都是拜都督所赐。”
赵衡并不否认,直接道:“所以本都督才及时出现,来为你解围。”
“放心,似郑大人这般为民请命的好官,本都督定会保你在京城中安然无恙,绝不会让你被穿小鞋;郑大人,将上官耀祖交给本都督吧。”
郑经一听,立刻双目放光,“都督这是要将上官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带去皇城司?上官谋愿意吗?”
“你觉得本都督会在意他愿不愿意?”
赵衡冷嗤道:“上官耀祖的卷宗你早就交到了刑部,以他所犯之罪,发配流放在所难免,可至今刑部那边都没有动作,这是为何?”
郑经冷哼,“还能是为何?上官谋可是管着刑部的人,刑部上下谁敢治罪他的儿子?”
“是了,既然刑部不敢,我皇城司自然要替皇上分忧,为无辜百姓讨回公道。”
郑经颇有深意的听着赵衡这番冠冕堂皇的话。
不管他赵衡在这一刻出于什么目的,他郑经都愿意领这个人情,将烫手山芋甩出去。
“师爷,将上官耀祖交给都督。”
师爷领了命,赶紧就要府中的衙差去将上官耀祖带来。
在赵衡的人将上官耀祖押走的一瞬,郑经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就连身旁的师爷也跟着放下高悬多日的心,“老爷,您说,上官耀祖落到皇城司的手里,还会是发配流放吗?”
郑经精明的摸了摸微微花白的胡须,道:“还没看出来?你我都是小人物,这分明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还是少问为好。”
师爷得了提点,立刻识相的闭嘴。
郑经站在衙门里看着外面的烈日,这一刻着实想念家中夫人所做的冰酪,“好不容易将上官耀祖这颗炸弹给送出去,夫人那边也该消气了;走,回后宅,见夫人。”
赵衡从京兆府衙刚将上官耀祖提走,不出半个时辰,上官谋那边就听到了消息。
被皇上饬令在府中反省自身的上官谋立刻站起身,着急的在书房里团团转,“赵衡怎么会突然又想到要将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