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女儿能厚颜无耻的说出求情之言吗?”

周震山顺着周绵儿话看见了萧柔手上的铁锁链,原本想呵斥周绵儿无情的话也心虚了几分。

萧柔看着真心拿她当朋友的周绵儿,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但,在看向眼前这对另她不喜的父子时,眼底的冷色加深。

“周都护使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更不必要求绵儿开口求情,因为,在令郎强按着我的头要我跟他拜天地的时候,我就同他说过,我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任何人求情,都无用。”

说到最后一句,萧柔就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周峰,眼中尽是轻蔑。

“我在京中,也算是亲历不少风浪,见识过目无王法之徒,但如令郎这般将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当成儿戏的,却是少有。”

一边说着,萧柔一边指向跪在院中的下人们,将目标锁定到周震山的身上,“听说都护使在进京述职的时候,吏部的上官曾夸赞都护使在岭南爱民如子,这才能将岭南治理的风调雨顺,井井有条。”

“可是这两天,在令郎这里,我却看见了另一番罪恶的天地;都护使,你可敢让这些院中伺候的下人们张开嘴,瞧一瞧他们口中的断舌?”

断舌?!

周震山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浑身发冷。

就连原本不悦周绵儿的那点迁怒之心也瞬间淡去。

赵衡察觉到周震山异样的神色,走上来扶住萧柔,“什么断舌?”

萧柔嘲讽的看向周震山,“在我被周峰带来这座小院,发现伺候在身边的丫鬟是个不会说话的,原以为她是天生聋哑,可没想到,待那丫鬟张大嘴,我却发现,她并非天生不能言,而是有人残忍的割掉她的舌头。”

“事后,问过周峰才知道,原来在岭南,这种事是常发生的。”

说到这里,萧柔就看向周震山不安紧绷的脸色,拆穿道:“想让身边的下人听话又不会多嘴,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那人视为畜生,直接割了舌头了事。”

“将无辜之人伤害致残,简直禽兽不如,可这些行径在周峰的眼里,却无足轻重,是不是说明岭南之地,隆刑峻法、百姓艰难。”

“周都护使,你身为岭南长官,身负皇恩,却是如此苛待治下百姓,您说,此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您此次进京述职的过程,还会顺利吗?”

面对萧柔的质问,周震山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

赵衡则是饶有兴趣的看向周震山,“哦?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岭南,百姓竟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看来本都督是该上书皇上,请皇城司前往岭南走一趟了。”

周震山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