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上官谋火急火燎的离开,萧柔就朝着赵衡看过去。

果然就在他的嘴角看到一抹笑痕,顿时,心间明了,“上官耀祖出事,是你做的?”

赵衡并不否认,道:“我从未逼迫他去放印子钱,更没逼着他丧尽天良的去做杀人害命的事,这一切,都是他们父子二人,咎由自取。”

跌坐在地上的上官琉月咯咯笑出声,“没想到,在最后,竟是我与上官家成为掉进陷阱的猎物;可笑父亲还想利用我拴住你,不曾想,计划不仅没得逞,还赔了一个儿子进去,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说到最后,上官琉月仰起头大笑数声,只是那笑声里,却是夹杂着悲苦与不甘。

赵衡看着出声的上官琉月,毫不留情道:“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上官琉月,当年你既然离京,就不该再回来,京城的水有多深,你根本无法想象,更不该在什么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与上官谋合作设计坑害我。”

“本都督至今都还记得当年那个在皇宫中,虽然孱弱但却善良的你,不曾想数年过去,你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让人全然不识。”

上官琉月转过头,两行眼泪无声的从眼眶中落下来,“如果可以,谁不愿意永远单纯善良的活着,可我有选择吗?出生在这样一个比烂水沟还要肮脏滂臭的家族,我除了与他们同流合污,还有别的选择吗?”

说着,上官琉月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你知道,我这过去七年是如何坚持下来的?知道我有多努力,才能重新走回来吗?赵衡,我归来一切都是为了你,可你呢?你却早已将我遗忘,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

“我恨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恨不得你们所有人,包括上官家在内,都全部毁灭。”

看着如此歇斯底里的上官琉月,赵衡盯着她看了几瞬,随后就无声的拉上萧柔的手,直接转身要离开。

上官琉月瞅着将她完全忽视的赵衡,更是大受打击。

冲着他的背影,嘶喊着:“我得不到你,那个低贱的商贾女也休想得到你,正如父亲所言,今日发生在上官府的一切,定会传到皇上的耳中,你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子侄,他怎会眼睁睁的瞧着你与一个商贾女厮混?!”

“萧柔,告诉你,我没有输!你我同样都得不到心中所爱,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输者,哈哈哈哈……”

萧柔朝前走的脚步停下来,转过身,看向精神格外兴奋地上官琉月,“在世人看来,身份的高低确实是一道巨大的鸿沟,能拦住这世间无数有情男女,但,我何时告诉过你,能拦得住我?”

“知道我跟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你明知上官府是个臭水沟,但为了生存下去,你选择了一条捷径,就是让自己跳下去,变得跟那些人一样臭,还责怪出现在身边的人太干净。”

“至于我,天生就不信所谓的捷径,哪怕前方荆棘遍布,也要手持刀斧,为自己劈斩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所以,若赵衡是我所爱,哪怕挡在我面前的是皇权,我也敢直面面对。”

“上官琉月,你说在你眼里,我与你一样,是个输家;但在我眼中,你始终都不曾真正威胁到我,今日这场归家宴,与我而言,像是一场儿戏,眼下曲终人散,你也该从泡影般的幻梦里,清醒了。”

上官琉月如入定般站在原地许久,直到一阵热风吹过来,她才在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空旷无人的小院,讷讷的张合着无色的唇。

冯嬷嬷瞅着如此失魂落魄的上官琉月,心疼的上前,“二姑娘,还是先回房中吧,等稍后老爷回来,你要想办法哄住老爷,千万别让他再将你送走了。”

冯嬷嬷的话刺痛了上官琉月的神经,让她猛的一抽动,好似又想起在南方七年的经历。

是啊。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