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铜镜中柔弱娇怜的自己,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今日虽出师不利,但不代表不能补救。

想要压下一桩丑事,就要掀起另一桩更丑的事来遮掩。

换句话来说,接下来的归家宴上若有人出了更大的错,丢了更大的丑,谁还有兴致谈论她被赵衡当众拒绝一事?

萧柔在被赵衡带去前院,因男女不同席,便与她分开了。

因先头在花亭,上官琉月闹出了笑话,待萧柔来到女眷席面上时,立刻就有不少闻讯赶来的女眷们围了上来。

“萧姑娘,听说先才皇城司都督当众否认了与上官二姑娘的传闻,看来姑娘很快就能正大光明的成为英王府的女主人了。”

“哎!没想到都督平日里看上去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没想到亦有深情热烈的一面,还是萧姑娘命好,手段更是出色,能让都督不爱贵女爱商户。”

“许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人传到都督的耳中,只怕许大人就要到皇城司里走上一圈了。”

听着周围或是看好戏,或是起哄暗讽的言词,萧柔神色淡淡,径直穿过那群好事之人,朝着自己的位置上走过去。

眼见萧柔不搭理她们,几名女眷更是心有不悦,正准备追上去再讽刺两句时,周绵儿带着思烟从外面走了进来。

“几位夫人既然好奇先才发生在花亭的事,何不直接去问上官二姑娘,或是上官夫人也是可以的,怎就专程逮着萧姑娘追问个不停?莫不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借着好奇之名,行欺负之实?”

眼见周绵儿站出来为萧柔说话,那位性格更为刁钻的许夫人却是冷哼一声,“这位姑娘看着眼生,难道是跟着那商贾女一起来的?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还真是半点也不错。”

“商贾女身边的人,果真各个没有教养,粗鄙不堪。”

面对许夫人言词中的不客气,周绵儿却是不羞不恼。

她朝着纷纷看过来的众人行礼道,“我自小就离开京城,多年未曾在京中贵圈中行走,诸位夫人和姑娘们忘记我了,也属正常;借着这个机会,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姓周,家父安南都护使周震山,此次进京是随父一同回来述职的,今后我将会长留京城,在此,向诸位夫人先行礼了。”

看着周绵儿自报家门,原本还叫嚣张扬的许夫人立刻蔫了下来。

她是着实没想到这看上去替萧柔说话的小丫头,来头居然如此不简单。

至于萧柔,也深深地朝着周绵儿瞅了一眼,跟着眸光一转,就大约猜到为何这位周姑娘再三为自己解围了。

周震山作为岭南一霸,此次进京,只怕会被天子施压。

她作为周震山的女儿,主动交好能在天子近前说话的人,与周家而言,是有利的。

当然,她还没自负到认为周绵儿与她示好,是真的想与她交友,周绵儿看重的,应该是站在她身边的赵衡。

想明白这些,萧柔的心就算是彻底落定了。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周绵儿在一众主动打招呼声中朝着自己走来。

萧柔顺势起身,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今日多谢周姑娘再三解围,这份情谊,小女记下了。”

周绵儿直接来到了萧柔的身边,神情明朗的坐在她身侧。

“萧姑娘不用客气,我多年未归京,猛的一回来,发现京中蠢人实在太多,难得见到姑娘这般钟敏灵秀之人,心向往之,有心结交,不知姑娘可愿与我成为好友?”

萧柔诧异的看向张口就说出自己目的的周绵儿,倒是被她的爽朗惊讶了一下。

周绵儿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唐突,赶忙摆手道:“姑娘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