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忍着快要喷出来的笑意,连连谦虚道:“不敢不敢,二姑娘高看了。”
就在萧柔与上官琉月假意客套的时候,一声熟悉的轻唤,从身后传来。
“柔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柔听见声音,回头望过去,“都督安好,我是受邀来参加二姑娘归家宴的,没想到宴席还没开始,就先碰到了都督你。”
没错,此刻朝着萧柔走来的,正是身着深紫色锦服,渊渟岳峙的赵衡。
上官琉月刚才只顾着追上萧柔,竟没想到,不知何时,居然已经随着萧柔的身影离开了后院方向,来到了前院。
眼见着周围人来人往的客人,瞧见他们或多或少的将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上官琉月下意识就想要拽着萧柔离开。
可是,还不等她开口,已经走近前的赵衡却先问道:“柔儿,你身边这位姑娘是谁?”
这声请问,顿时就让上官琉月如遭雷击!
什么?
他当真已经忘了自己?
忘了她是谁吗?
上官琉月震惊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赵衡。
至于赵衡,则是上下打量着她,犹如在瞧一件寻常的摆件,让她整颗心都揪紧了。
萧柔就像是没看见上官琉月外露的受挫感情一般,朝着赵衡稍稍靠近了些,甚至还十分热心的向他介绍着。
“都督,她就是上官琉月,上官家的二姑娘。”
讲到这里,萧柔故意不满的朝着赵衡瞥了一眼,语气中满是亲近和骄纵,“什么嘛,你怎能将自己的青梅竹马忘了呢?亏得人家二姑娘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惦记着你呢。”
听见萧柔这么说,赵衡眼有深意的朝着她看了一眼,随后装作想起来道,“哦,是了,怪不得本都督觉得眼熟,原来,你就是上官家的二姑娘。”
听见赵衡这样生疏的称呼自己,上官琉月忍着酸痛的心,朝着他行礼:“琉月拜见都督,一别多年,有幸再见都督,琉月满心感怀。”
赵衡双手背在身后,就似跟普通相识的人说话一般,语气里带着客气,“当年你身体不好,京中气候并不适合你调养,你家中就将你送去了南方,如今看来,当年的决定还真是没错。”
上官琉月朝着萧柔看了一眼,故意在赵衡面前露出一分羞涩,“有劳都督惦记,还没忘了琉月自幼身体娇弱,如今再见都督,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还记得当初在宫中,我时常伴在都督身侧,你知我有喘疾,担心我在宫中寂寞想家,还时常带来宫外有趣的玩意儿来逗我开心;这些年我一人在南方,每当想起家人的时候,都会记得那段宫中的记忆。”
“也是靠着那些记忆,纵然一人再孤苦,我也咬牙忍耐下来,只因我知道,只要我身子好了就能回京,就能再见到都督。”
萧柔站在一边,看着上官琉月满眼深情的同赵衡说出这番令人动容的话,不禁要在心里对如此勇敢的女子高高竖起大拇指。
这上官琉月,看似柔弱娇怜,实则却是个勇的。
瞧瞧这一腔令人动容的示好表白,她要是个男人,她都忍不住心动吧。
赵衡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柔那张敬佩看戏的脸,当场心里就有些不太高兴。
怎么?别的女人对他示好,她就这么兴奋?
半点也不担心吗?
想到这里,赵衡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主动拉上了萧柔的手,同上官琉月道:“当年在宫中,确实得蒙皇后娘娘和二姑娘的照顾,不过,时间已逝,物是人非,二姑娘如今平安归京,就将过去的事都放在过去吧。”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就比如说本都督,如今本都督的身边,不就有了一并前行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