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宋延书的喃喃自语,赵衡饶有兴致的为他解惑,“今日一大早,本都督就收到萧姑娘的状纸,状告你的夫人为霸占前儿媳的嫁妆,不惜杀害她的陪嫁下人二十余人,连她的性命也想图谋,哦对了,萧姑娘说,她回家之后仔细盘查了她的嫁妆数额,发现竟少了有一半之多,宋延书,我朝可是有明文规定的,嫁入夫家的儿媳嫁妆当属个人私产,强行占有,可视为盗窃,轻者黥面,重者流刑,不知这条罪责,你认不认?”
宋延书在看见萧柔的那一刻就预感不妙,果然,赵衡一开口,他就脸色发白,惊慌否认,“都督,你莫要听信这刁蛮女子一家之言,你也看见了,我宋家可是被她害的不轻啊,如今宋家败落,跟这个贱人绝对脱不开关系。”
“再者,她说少了就少了吗?她嫁入我宋家整整三年,吃穿用度难道不需要花销开支吗?那些少了的银钱,指不定都是被她挥霍了,都督,你不知这女子的厉害之处,她在心里忌恨我们宋家,想方设法的要置我们宋家于死地!”
萧柔走近,正巧听见宋延书的开脱之言,当场就讽笑出声,“要不说,你们宋家人的不要脸绝对是一脉相承,当初我嫁入侯府,嫁妆可是一船接着一船运来的,我不过是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就能将那泼天的嫁妆用掉一半?你怎么不说我日日都在食金珠,时时都在饮银水呢?”
宋延书被萧柔的话堵的一噎,涨红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呵斥眼前之人。
萧柔冷哼一声,继续道:“我知你们宋家最会仗势欺人,就算如今没了爵位官位,我若想讨回属于自己的财物,也是难如登天,但身为大梁子民,就要遵循国法,如今我将状纸分别递到京兆府和皇城司衙门,请两位大人为我做主,我就不信,你们宋家纵然再混不吝,也敢藐视我朝律法不成?”
第27章 休妻
宋延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拍着胸口朝着赵衡哭诉。
“大人,你休要听这女子胡言乱语,我宋家最是奉公守法,我在为官时,亦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宋家眼下正是遭难,此女子不怀好意,偏在此刻上门,分明就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还请大人为我等主持公道。”
看宋延书哭的情真意切,萧柔瞅着看过来的赵衡,真是笑开怀了,“我倒是说那曹氏说变就变的脸色是跟谁学的,原来是师承宋老头你呀,姓宋的,你别着急着哭啊,我可是有证据的。”
说完,萧柔就喊了一声梅香。
梅香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嫁妆单子,双手送到赵衡面前,“都督请看,这是我家姑娘当初嫁入宋家时带去的嫁妆礼单,这后面记载的是姑娘在离开宋府时带走之物,里面足足少了有一半多的东西,宋家上下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宋延书一看那嫁妆礼单,心里就是一慌。
如今整个宋府堪比一个空壳子,如果萧柔真的逼着他们赔偿嫁妆,就算是将他们全家人吸髓敲骨,怕是也不够偿还。
而且,当日赵衡就给萧柔撑过腰,如今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前来,指不定是又要联合在一起,狠狠惩治他们宋家。
想到这里,宋延书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同时在心里恨毒了曹氏那个贪婪无度的女人。
当初要不是她生出害了萧柔性命霸占其嫁妆的心思,也不会将他好好地一个侯爵府害成如今这样的光景。
宋延书跪在地上,任由头上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心里一片惨然。
萧柔漫步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浅浅勾唇,“姓宋的,虽说这偌大的府邸是你在当家做主,但男人嘛,毕竟是在忙外面的事,内宅事物,多是交给女人操持,我的嫁妆礼单自嫁进来后,就一直被曹氏紧紧捏着,所以思来想去,我认为不见的这半数嫁妆应该是跟贵府的夫人有关,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