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箬雪在杨家的处境竟如此艰难,萧柔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杨姑娘得了疯病,杨家上下不想着赶紧为她诊治,偏还要想着法子将她撵走?他们如此做,难道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对于后宅的那些阴私,常夫人见的多了,自然看一眼就能明白。
她同萧柔道:“柔儿你可知,杨大人的继室已经怀孕有五个月了,听说她腹中怀的,是个女儿。”
萧柔纳闷,问道:“这跟她要撵走杨箬雪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常夫人道,“杨箬雪是因何疯的,不用我同你多说,你也知道;京中有头有脸的贵眷圈里,最是看重脸面。”
“杨箬雪的事已经在京城里传开,杨家的其他女儿将来议亲,多多少少也会因她而受到连累。”
“这位杨家夫人还真是个未雨绸缪的,自己的女儿还没出生,就害怕杨箬雪的名声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才会不断在杨大人耳边吹枕头风。”
常夫人露出无奈的神情,道:“可怜杨老夫人年事已高,对杨姑娘的庇护很多时候已经是力不从心,怕是过不了多久,杨姑娘就要被送去庄子了。”
萧柔听着常夫人告知的情况,搁在膝头上的手,慢慢收紧。
她抬头看了眼站在一边不说话的秦艽,此时的他虽神色冷淡,可那微微垂下的眼角,依然能看出他正在压抑的愤怒。
是啊,曾经杨家最耀眼的明珠,萧氏将要三媒六娉诚心迎娶入门的大家闺秀,落的这般凄惨的结局;任谁听见了,不痛心疾首?
更何况,杨箬雪与他们而言并非外人,而是几乎差点要成为亲人的人。
萧柔沉眸敛眉,再度看向常夫人时,争取让自己表现的淡然一些,“姨母,有一个不情之请,侄女想请你帮忙。”
常夫人对着萧柔温柔的笑着,“你这孩子,还同姨母在这里客气起来了?说吧,只要是你开口的事,姨母无论如何也会替你达成;就算是我办不到,也要让你姨父为你办到。”
萧柔忍俊不禁的一笑,道:“是这样的,秦大夫医术高明,又对各种疑难杂症十分感兴趣,他听说杨姑娘的疯病遍寻名医都无人能治好,就找到了我,让我想法子,让他为杨姑娘看诊。”
说完,萧柔就朝着秦艽看了一眼。
秦艽立刻接过萧柔的话,朝着常夫人行礼道:“夫人在京中名声颇高,人缘极好,不知夫人可愿牵线搭桥?”
常夫人没想到竟是这件事,当场就有些愣住。
萧柔趁热打铁,继续道:“我知道,让姨母帮这个忙,对姨母而言有些难办。”
“毕竟杨姑娘的事对现在的杨家而言,算是家丑,他们恨不能将杨姑娘永远关起来,最好这辈子都不在人前露面,让人淡忘了杨家有此人才好。”
“但姨母你不知道,他们这些当名医的根本不稀罕金银财宝,就爱追着疑难杂症来研究,我也是考虑到杨姑娘实在是个可怜人,若一辈子疯疯傻傻,于她而言,就太残忍了。”
“就存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思,厚着脸皮向姨母您开口了。”
话说到这里,萧柔故意一顿,“当然了,我们也不勉强姨母,如果姨母觉得此事不好办,那就算了。”
常文芳一直趴在母亲的怀里,将萧柔的话听的真真切切。
小姑娘心善,不等母亲开口,自己就先在一旁催促道:“母亲,你不是跟杨家老夫人关系不错吗?这件事若你向杨老夫人说,兴许她会答应让秦大夫为杨姑娘诊治。”
“杨老夫人十分疼爱杨姑娘,杨姑娘的疯病如果真能治好,她将来就算是被撵去庄子,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常夫人看着满心善意的女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