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久没去看他了,”陈述事实而已,宋时竭力压住声音里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又记挂起他?”
他其实想问:“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不?去看他。”
安悦梅又吐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们婚姻不?和,所?以他走了,我也不?记挂他。”
好狠心的话。
宋时的心被揪起,一个很多年都清晰的答案,被安悦梅这般冷静地说出?口,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毕竟,她所?恨的那个人,是生前唯一宠他的父亲,是安悦梅没耐心带他时把自己往消防站领的父亲,是为了救人牺牲在火海里的英雄宋铭生。
但其实,安悦梅早不?恨他了,在宋铭生走的那一年,她就放下了之前所?有的恩怨情仇,即使她在这场婚姻中伤痕累累。
逝者已逝,所?以她可以忘记宋铭生的错,却无法给到宋时母爱。因为他也有错,错就错在他身?上宋铭生的影子太?重,越长大眉宇间的形态就越相似。
“你想听个故事吗?”安悦梅先开了口。
宋时不?说话,他预感?到安悦梅要说什?么?,刚才江诚也给他预告过。他只?是默默地收回腿,直起后背,安静地等一个答案。
“从前有个女孩,她和她的师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后来却因为家里人的安排,他师哥娶了另外一个人,她很伤心,所?以在师哥结婚那夜喝醉了酒,而另一个爱慕他的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
“那夜后,她终于答应了他的追求,因为她怀孕了。”安悦梅脸上透着无奈,“她其实酒量不?差,后来才知道是那天的酒有问题。”
“爱慕她的男孩处心积虑得到她,但女孩婚后状态一直不?好,她冷落他,他就对她实施的身?体和言语上的双重暴力。后来他可能?意识到强扭的瓜不?甜,却依旧不?愿撒手,于是在她提出?离婚后选择冷处理和逃避,将自己扑在工作上,再之后就遇上了那场本不?该他出?警的火。”
“或许这就是因果,对他们两而言,都是解脱。”
故事讲完了。女孩是安悦梅,师哥是江诚,那么?那个爱慕女孩的男孩,就只?能?是宋铭生了。
宋时不?知是该同情女孩,还是为男孩惋惜。
或许一切就像安悦梅所?言:“都是因果”,而他大概也是因果中的一环。
“小时,对不?起……”安悦梅突然哽咽住,“我可能?……可能?没法像其他母亲一样爱你,你能?理解吗?”
眼泪在眼眶打转,宋时努力将它憋回去,无奈手心还是感?受到滴落的滚烫,他颤着声音挤出?两个字:“我能?。”
“你早该告诉我的,”心中的墙顷刻掀翻,宋时站起身?,“你今天说出?来,我也解脱了。”
他知道安悦梅会控制不?住讨厌他,但他同样知道,血浓于水,安悦梅也会控制不?住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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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语文自习宋时才赶回学校。
教室里静悄悄的,同学们都在安静自习,梅妈则坐在讲台上改作业,宋时不?忍打扰这和谐画面,于是选择从后门无声无息摸进去。
祝池正在做语文阅读,旁边多出?个人,写作业一向专注的他今天却第一时间扭头。
他又惊又喜,“你回来了。”
音量不?自觉提高,宋时赶忙比了个嘘。
祝池很快反应过来,从桌肚翻出?一张纸片。
“去哪儿了?方便说吗?”
“医院”
两个字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祝池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宋时看他猴急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下。伸手拿过纸片,在上面加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