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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动作僵硬地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戚贺茫然地坐在床上。他想去找沈淮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伤得有多严重,可又无能为力,一来沈淮已经被人接走,他根本不知道沈淮去哪了或者住在哪里;二来两人虽接触过很多次,可连联系方式都没有,除了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其他一无所知。

戚贺烦躁的向后仰倒在床上,抬手搓了搓脸,他现在除了为沈淮祈祷,其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房顶。

陈凯开车向沈淮的住处驶去,一路上车速不要命的往上加,幸亏现在不是高峰堵车的时间段,要不然看陈凯这架势把其他车掀了都有可能,轱辘冒火星似的往回赶。

半晌,沈淮出声:“给谢喻行打电话,让他过来,。”

陈凯点点头,腾出手正要打,又听见沈淮补充了一句:“就说我已经昏过去了。”

陈凯领会,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三四声对方接听:“喂?”

陈凯清了清嗓子:“谢医生,麻烦你来一趟淮哥家吧,他受伤了。”

谢喻行连忙问:“严不严重?”

陈凯看了沈淮一眼:“中了一枪,现在昏过去了。”

谢喻行见事态严重不再废话:“好,我马上过去。”

电话匆忙间被挂断。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在陈凯“加油门不要钱”的情况下硬生生缩短了十几分钟。他火速停好车,急忙忙的动作在扶到沈淮的时候像是被人按了慢放,小心翼翼的护送沈淮上楼。

进了门之后沈淮彻底瘫倒在地上,陈凯顾及伤口不敢太用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放到沙发上。

刚安顿好门铃响起,陈凯大步迈过去给谢喻行开门。

谢喻行进来之后赶紧去看沈淮的伤势,此时沈淮后背的血迹就像是得了养料而肆意生长的花朵,灯光照耀下更触目惊心,随着流动已蔓延到裤子上。

谢喻行话不多说拿起一把剪子从后把沈淮那红白掺杂的衬衫剪开,伤口处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他把周围阻碍视线的血迹擦干净看清楚伤口的情况。

低声对沈淮说道:“你再忍一忍,我去准备麻药。”

沈淮摇摇头:“没那个时间等麻药了,直接取。”

谢喻行表情有些难看:“那样太疼了,你别不把自己当回事。”

沈淮坚持道:“取。”

谢喻行无奈的点点头,手上开始消毒的准备。

银色的镊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谢喻行拿着它凑近伤口,将镊子深入到皮肉之中,找到陷在一片暗红中的那粒子弹,手上微微用力,将子弹取出来。随着“啪”的一声,子弹被丢在了桌子上的托盘里。

整个过程对于谢喻行来说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而对于饱受痛感煎熬的人来说像是一个世纪。沈淮由于疼痛双手紧握,咬紧了后槽牙,可以清晰地看见咬肌随着动作上下浮动。感受到子弹被取出来,可身体依然没从疼痛的余韵中缓过来,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谢喻行把后背清理干净,在伤口处上完药,细细的包扎上。又从随行的箱子里翻出一盒药,向旁边的陈凯说:“倒一杯热水。”

很快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谢喻行掰出两粒药放到沈淮面前:“先把药喝了。”

沈淮拿起来放进嘴里就着一口水仰头吞了下去。

沈淮声音沙哑的对谢喻行说:“处理好了,你回去吧。”

谢喻行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还要出去?你现在还受着伤!”

沈淮对上谢喻行的视线:“可是我如果不出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