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声音和场景,也成为了苍溪行这?十三年来的噩梦。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绝望和痛苦中, 不生不死地苟延残喘,直到风刀霜剑将他的血肉消磨尽了, 露出森然的一副白骨, 再历经岁月的流逝, 尸骨慢慢化作比齑粉还碎的东西,最终随风散尽。
可老天爷是?垂怜他的。
竟在十三年后,让他们师徒二人重逢了。
可重逢的时间, 地点,场合,甚至身份都不对。
他从高高在上?的仙尊,沦为了魔界的阶下之?囚,修为散尽,锁链穿骨,受尽屈辱。
而他的徒儿,却?一跃成为了昔日的魔尊之?子,在魔界呼风唤雨,备受宠爱。
苍溪行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徒儿呢?
如果不是?因?为眼睛早就?在十三年前,乌景元惨死的那个晚上?就?哭瞎了,那他应当?一眼就?能认出的。
他与魔尊不同。
魔尊辨认儿子,看得是?身躯,闻的是?气息,而苍溪行虽然肉身失去了视觉,但他的心还没有瞎。
当?他同魔尊之?子,隔着金笼接触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认出来了。
可苍溪行不敢相认,他怕这?只?是?一场自己?渴求已久的美梦,生怕自己?一旦挑明了,就?像从前无数次梦境一样,梦碎了,徒儿冷冰冰的躺在他的怀里,一点气息都没有。
只?有身上?传来的疼痛,才能提醒苍溪行,这?不是?梦,乌景元又回来了。
可景元似乎变了很多,他不再尊敬,爱慕师尊,也不再怜惜师尊了,他用最难听的话,狠狠羞辱他,用最锋利的铁钩子,将他身上?不下于十二处骨头钉穿了,还在他胸口最接近心脏的部位,用龙爪一笔一划刻了字:
炉鼎。
就?两个字,炉鼎。
仿佛一把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苍溪行的灵魂,把他从高高的神坛上?,狠狠拽到了泥窝里践踏。
乌景元阴狠地说:“苍仙尊啊苍仙尊!现在才是?你该有的模样!”
他极尽手段地羞辱,把苍溪行的法衣扒掉,就?留一条雪白的里衣,堪堪遮掩住大腿,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伤口,咬痕,鞭痕,烫伤,甚至是?结块的暧昧斑块,在烛火下散发出诡异的光泽。
“你是?哑巴么?为什么不向我求饶?我弄爽你了,是?不是??”
苍溪行依旧不说话,披散的雪色长发,凌乱濡湿,被?一把紧紧抓住了,被?迫扬起了头,耳边充斥着暴|虐的羞辱声。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淫|荡啊,我稍微踩一踩你,你就?饥渴得呼吸急促,浑身发烫……不是?说修了无情道么?怎么还会这?样?”
乌景元冷冷质问他,抓紧他的长发,将人从床脚拖下了地,语气更?冷,“从今往后,你没有资格睡床,你就?只?配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像条狗一样,任由我玩弄!”
锁链当?啷当?啷,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
地上?血迹斑斑,原本的地毯已经被?挪走了。
魔人天生不畏惧寒冷,可如今的苍溪行失去修为,不过是?血肉之?躯,被?蛮力拖拽,铁钩狠狠咬在他的血肉里,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闷哼。
脚下踉踉跄跄,脊背佝偻着,像是?被?人打折了脊梁。
饶是?如此,他的脸上?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只?是?在小金龙抓铁钩时,细长的眉才会微微蹙紧。
细密的冷汗很快就?爬满了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冽的雪下松香味。
蓦然,一口尖牙狠狠刺穿了他的喉咙,贪婪又索求无度地吸食着他的血液。
苍溪行疼得拧起了眉,却?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