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伸手摸去,却发现伤口已经结痂了,血也止住了。

看来大师兄在昏迷之前, 紧急用灵力修复了他的伤口,否则乌景元不?被摔死, 也会血尽而死。

“唔, 啊”他说不?出一句清晰的话,跪在大师兄身边,着急又惊慌地轻轻拍了拍大师兄的脸, 发出一阵阵不?太像人的声音。

可大师兄气若游丝,面色惨白, 还一动不?动。

似乎就快要死了。

这一幕恍惚间和一年前, 在魔域里的经历重叠了。

乌景元的瞳孔瞬间泛白, 眼泪突然争先恐后落了下来。

与一年前不?同的事,乌景元那时?还能用自己的身体向师尊献祭,如今看着快死的大师兄, 却无能为力!

只能抱着大师兄,一遍遍发出古怪又凄惨的声音,试图把人唤醒。

可到头来不?过是徒劳无功。

乌景元不?知自己昏过去多?久了,也不?知自己哭了有多?久。

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大师兄的身体一点点凉了下来,生机也同体温一道儿慢慢流逝。

却没有一个人能帮得了他。

就在下山之前,乌景元因为对师尊心寒,把师尊当初送的小哨子,放进?一个小匣子里,还上了锁。

倘若他当初带下山了,此刻就算不?能说话,也能向师尊传递消息。

或许师尊能顾念他一丝一毫,在忙完手边的事后,就能赶来救他和大师兄了呢?

乌景元没能等?来师尊,却等?来了魔尊。

他疯了一样,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亲手把自己的傲骨一根根打断,让自己跟狗一样,连滚带爬扑到魔尊脚边,吃力地拽着魔尊的袍子,发出呜咽的哀求声。

“你想?求本座救你师兄?”

魔尊看见乌景元还活着,还有些诧异,居高临下睥睨着脚下的少?年,看着他苍白的脸,哭得通红的双眼,以及哆嗦的唇瓣。

恍惚间竟回想?起了自己的蠢儿子。

二百年前,魔尊意图棒打鸳鸯,彻底断了儿子的痴念时?,儿子也是这么跪他脚边,嗷嗷痛哭的。

至今为止,还历历在目。

“爹!我知道爹最疼我了,就成全?我吧!”

“我是真?的很喜欢苍溪行?!我一看见他,就,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就不?当魔了!”

魔尊那时?非常气愤,怒问:“你不?当魔,那你当什么?”

“当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待在苍溪行?身边,每天都能看见他,跟他说说话,那我就知足了!”

“你这逆子!丢人现眼!本座怎么会有你这种蠢儿子?!”魔尊怒斥道,还抬手就打,“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为了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当初就不?该舍大保小!”

这只不?过是一句气话,可不?久之后,他的儿子真?的要死了。

是被人抬回魔界的,担架上都被血浸透了,嘴里咬着一根人参,强行?吊着最后一口气。

看见魔尊时?,原本惨白的瞳孔,还微微亮了起来,吐出人参的同时?,最后一口气也散了,他用尽全?力,也只为最后看一眼父亲,再轻轻喊一声“爹爹”。

魔尊痛不?欲生,抱着被抽掉龙筋,生剖灵核后的儿子,面目狰狞,不?惜一切代价地保他。

可最终儿子还是凄惨地死在了他怀里。

薄薄的一片,似乎风一吹就能带走了。

死后再也无法维持人形,细细长长的一条小黑龙,还没成年男子手臂粗,连龙角都是小小的。

同刚出生时?相比,好像也没大到哪里去。

被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