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景元直接剜了师尊漂亮的眼睛, 换上?了一双灰扑扑的, 没有任何神采的鱼眼。
当?时?他还得意地想, 看吧,失去?了漂亮的眼睛,苍溪行, 你还拿什么东西勾引我?
可?是后?来,明明刀子?都抵在了苍溪行的喉咙,只因看见苍溪行泛红的眼尾,就惊奇地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尊依旧美貌得惊人。
即便剜掉了眼睛,毒哑了嗓子?,反复凌|虐鞭打着师尊的身躯,把师尊当?成最低贱,最卑微的炉鼎,肆意践踏。
可?师尊依旧美貌,像是一朵怎么都踩不烂,怎么都弄不脏的白色山茶花。
哪怕在污泥深处,也如洁白的观音莲一般。
这让乌景元感到无比愤怒。
凭什么自己落难时?,如同一条没人要的狗,人人喊打,还被人活生生拧断脖子?,惨死在了雪地里。
而师尊却依旧风采如故?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乌景元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痴痴地想着,如果师尊能经历他所经历过的一切,那就好?了。
或许这样,他就能原谅师尊了呢。
可?真当?师尊毫不犹豫自毁容貌时?,乌景元又后?悔了。
如此丑陋的师尊,怎么配得上?年轻貌美的自己?
于是乎,乌景元就把人拽到雪地里,恶狠狠地挑衅他,怎么不去?死?
怎么还不去?死呢?
师尊不是说喜欢我,爱我么?
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去?死呢?
苍溪行或许也是痴了,他真的愿意为?了乌景元去?死。
也愿意经历乌景元曾经经历的一切。
愿意自毁容貌,也愿意打折自己的腿,血淋淋地匍匐在雪地里。
伸出?冰凉的双手,慢慢抓住乌景元温热的手腕,往自己的面颊上?靠拢。
鲜血滴滴答答,顺着苍溪行泛白的唇角淋落下?来。
他什么也没说,不求饶,也没求徒儿原谅。
只是用眼睛紧紧盯着乌景元,神情可?怜又卑微,像一条没人要的狗。
哪知眼神好?像在说,求求你,再爱师尊一次,好?不好??
亦或者在说,求你了,景元,再利用利用师尊,让师尊带你登上?最高处。
乌景元明白他的意思。
师尊这是让他亲手拧断师尊的脖颈呢。
乌景元不知道,这么一拧,师尊会不会真的死掉。
自己会不会因为?那劳什子?的共生同死的破蛊虫,一道儿随师尊而去?。
他不甘心为?师尊殉葬!
明明他还那么年轻,还没有喝够酒,吃够肉,人间山川湖海的风景,他都没有好?好?看个遍,凭什么跟随老东西一道儿死?
他不爱师尊了!
早就不爱了!
可?乌景元的手已经抚上?了师尊的面颊,鲜血黏黏哒哒的,掌心和手指都湿漉漉的。
最终,他也没能下?手他不愿连死,都和师尊一起。
但也没有让师尊好?过。
“既然师尊有心赎罪,那不若就自封了灵力?,好?好?躺在这雪地里凉快凉快!”
“哦,我倒是忘了,师尊的心,比冰雪,比石头都冷硬呢。”
乌景元甩开了手,裹紧厚实的衣服,头也不回往竹屋里走。
还哐当?一声,重重摔上?了房门。
被褥一拉,烛火一吹。
他合上?眼睛。
外面风雪交加,狂风肆虐,吹得窗户乱响。
扰得他翻来覆去,总也睡不安稳。
约莫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