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短短三年,小师妹就从豆蔻年华的少女,变成了憔悴不堪的妇人。

虽然她不曾说自己在外受苦,但人人都看得出来,她过得并不好。

那个孔文臣俊美且风流,家中早有妻儿,玉瑶同他私奔后,只能委屈做小,受尽了欺辱。但她偏偏爱惨了那只孔雀,处处为他说好话。

不顾两个师兄的阻拦,依旧带着孩子跟前来接她的孔文臣回去了。

岂料四年之后,小师妹和孔文臣外出游玩,被仇敌截杀,玉瑶拼尽全力,把年幼的孩子送走了。

苍溪行和顾澜夜闻讯赶去时,小师妹气息奄奄,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抓着苍溪行的衣袖,哀声道:“大师兄,怪只怪我当年太任性,非孔郎不嫁,辜负了大师兄,如今幡然醒悟,可为时晚矣。”

“如今只求大师兄看在往日情分上,可怜可怜我,救救,救救我那苦命的孩儿!”

说完这句话,玉瑶就惨死在了苍溪行怀里。

对于当年一事,苍溪行本就懊悔,后又经历了师妹的死,更是懊悔到了极点。

顾澜夜记得可清楚了,当他和师兄好不容易找到孔鸿明时,那个小孩儿正蹲坐在街头,捡别人不要的西瓜皮啃,身上脏兮兮的,脸上都是深深浅浅的淤青。

他那爱干净,爱得都有些变态的师兄,居然一点都不嫌那孩子脏,直接就抱在了怀里。

从那往后,就一直如珠如宝地娇宠着。

也可以说,孔鸿明之所以被他师尊这般偏爱,完全是因为玉瑶。

这般比较来看,无父无母的小奴隶乌景元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第10章 负荆请罪 只要师尊还肯认他就好……

“可是师兄,我相信景元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残杀同门的人!”顾澜夜据理力争,“再说了,我家书书当时也在场!我就不信书书会不阻拦,一定有什么隐情!”

苍溪行冷冷道:“若有隐情当面对质便是,总不会冤枉了好人!师弟你又何必着急地把人往相匀大师身边送?”

这岂不是落人口实?

再者,这是本门内事,若是传扬出去,不管孰是孰非,总归有一个徒儿要吃亏。

“呃……那,那我不是担心师兄急火攻心么。”

顾澜夜摸了摸鼻子,“反正鸿明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等他醒了再问,在这段时间里,师兄就先冷静冷静。千万别冲动啊!”

苍溪行未言,坐在床边静静守着小徒儿,见小徒儿在睡梦中依旧喃喃呼痛,时不时念着几声师尊,想着他是师妹唯一的骨肉,不免又多生了几分怜爱。

片刻后,苍溪行才压低声道:“师弟,你瞧这孩子,生得与师妹多像。”

“那我还真是没看出来。”顾澜夜瞅了几眼,撇嘴道,“师兄你什么眼神?这分明活脱脱跟他老子一个样嘛!”

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森寒之气,瞬间毛骨悚然起来,顾澜夜揉搓胳膊,且行且言,“行了,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是再疼,就把止疼丹往他嘴里塞……那什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啊,有事再找我,困死了要!”

话到此处,已经走到了门边,顾澜夜伸手一拉房门,映入眼帘的一幕,瞬间让他瞠目结舌。

“!!!”

顾澜夜头顶冒气,赶紧把房门合上了,就露出一丝缝隙,连声音都没敢发出来,眼神示意去而复返,此刻跪在雪地里的两个少年赶紧走。

可乌景元是铁了心,要向师尊当面请罪,在顾澜夜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注视下,深呼口气,高声道:“师尊!弟子乌景元前来请罪!”

殿里的苍溪行闻声眉头紧蹙,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和心疼。

可说出来的话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