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孔鸿明闯进房里,看清床上人影交错的男人面容时,瞬间目眦尽裂,脸上?爬满了震怒和惊慌,连呼吸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只见层层叠叠的红纱帐中?,苍溪行几乎浑身赤|裸地躺在床榻上?,身上?满是琳琅满目的刑具,那小魔头是“上?位”,一手掐着苍溪行的脖子,一手扯他的头发,跟骑马一样,肆意在他身上?摇晃!

从未见过断袖之间双修的孔鸿明几乎被这炸裂的一幕,惊得快要晕厥过去。

尤其看见自己听了一晚上床脚的主人公,居然就是自己最依赖,最敬爱的师尊,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孔鸿明面目狰狞,破口大骂了声:“你这个畜生!”

就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

可根本没?能挨到床边分毫,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打飞出去了。

跟皮球一样骨碌碌在地上翻滚,还没?停稳呢,就吐了一口陈年老血。

“畜生,畜生!咳咳咳!”孔鸿明趴伏在地满嘴是血地怒骂,还没?来得及起身,外面的魔人就闯了进来,一把?抓住他脖子处的锁链,迅速将人制服后,慌里慌张跪地道,“是属下一时疏忽,还望小魔君恕罪!”

“他既看了不该看见的,那就把?眼睛挖了罢。”

乌景元淡淡道,话才一出口,下一瞬,衣袖就猛然被一把?紧紧攥住了。顺着这股力道望去,他看见了一张痛苦与内疚并存的俊脸,苍白的嘴唇在无声地蠕动。

乌景元故作?看不懂,木然地说?::“看来苍仙尊想要令徒的眼珠子,那剜下来后,就送给苍仙尊好了。”

话音未落,衣袖上?的力道加重?了。

苍溪行的唇瓣蠕动了很久很久,才终于?生疏又绝望地吐出一句:“算我……求你。”

“苍仙尊求人就是这个态度么?”乌景元皱着眉头,不悦地说?,“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师尊!不要求他,师尊!徒儿宁可死,也不要师尊这般委曲求全!徒儿宁可死!!!”孔鸿明瞪着眼睛,口鼻跟喷火似的,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被魔人用?脚死死踩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一遍遍地破口大骂着小魔头,用?尽了这世间最难听的话。

乌景元听了一会?儿,觉得挺难听的,就默默把?话记下来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决定给孔鸿明一点报酬,就吩咐魔人去取哑药来原本应该直接割舌头的,但乌景元还是心?地善良到只是简单毒哑而已?。

“不要!”苍溪行紧紧抓着乌景元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病弱伤重?的身躯,残败得像是破布娃娃,才喊出这一声,就开始剧烈咳嗽,大口大口往外吐着血。

乌景元看着被染透的锦被和枕头,蹙紧了眉,很久之后,他才道了句:“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