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在前头开车解释:“等久了吧,路上雪化了,我开得慢了些。”

他本不是埋怨他,“是要注意,免得打滑了。”

“你们年轻人就是图好看,出门一个比一个穿得少。”

他今日只穿了件厚毛衣,霍斯恒握着他冰冷的手,“怎么穿那么少?”

身旁的人在他耳边说悄悄话,“那回去你给我暖暖。”

进门的时候客厅里却比往日更乱了,谢一粟有点儿不好意思急着把地上的纸箱都踢到一边。

这两日他在家里收拾东西,结果收拾出来好几箱子又舍不得扔。“先放这儿改天再扔,你饿不饿?我今晚没吃东西要不咱们再出去吃点儿?”

他拉开冰箱,刚刚喝酒前没怎么吃过东西,现在胃里空得不行。

霍斯恒把他手里的可乐又放回冰箱,脱了外套走去开放式的厨房。

他看着厨房里的人,忙了一天到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穿了件黑色衬衫看得他眼馋心热。于是走到下厨的人身后像只树袋熊一样挂着,一边说起自己这几日断舍离的战绩。

霍斯恒常笑他是开废品回收站的,怎么什么都爱往家里拿。

“扔了好多捡回来的石头。”

“那就再捡。”

“扔了好多衣服。”

“那就再买。”

谢一粟听他的口气,“不怕钱被狐狸精花光?”

“花光了再给狐狸精赚。”

做饭的人切了一小块牛排递到他嘴边,怪不得别人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谢一粟吃完后连连称赞又疑惑,“那你怎么车开得那么烂?”

虽然已经是过去式,但仍然时不时要挖苦他一下。

太饿了,以至于两人都没有回到餐桌,站在料理台边你一口我一口。

面对他的质疑,霍斯恒回答,“出去读书的人,做饭是基本技能开车又不是。”

吃牛排的人高声辩解,“但我是真的不会,要是没有蒋舟我估计得饿死。”

“读书那会儿我特别怕他谈恋爱就不管我了,学校里一有人跟他搭讪我就紧张,弄得我像暗恋他一样。”

“然后呢,跟他搭讪的没一个成功的吗?”

“别提了,都是想蹭小组作业的。”

“大二那年蒋老师收了个二手铁锅,那手艺我当时还琢磨呢,回滨城开个小饭馆都行。毕业的时候他成天看着那口锅因为这东西又带不回去,下次见到他你就问那口锅,他准一提就哭。”

吃完后谢一粟就睁不开眼睛的样子昏昏欲睡,霍斯恒上床后抱着他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杨峥也在?”

他本是要睡的,被这么一问来了精神,突然想起自己和他发的消息明明说的是带蒋老师去散散心来着。

再也没心思睡了,一股脑坐起身,“不是一个局,他在那儿附近办事,可巧我就站路边等你呢。”

“我估计蒋舟他们现在还没散。”

他看着霍斯恒的脸底气十足,大有翻身下床要带着他出门求证的样子。

霍斯恒拉住他的手,“睡觉,我没有那个意思。”

过了许久霍斯恒起身去阳台上吹吹风,身旁的人睡得很熟。

想到晚上吃东西时谢一粟说话的神情和那些永远说不完的趣事,这个人总能有任何办法让任何不愉快的时间暂停。

就连昨日去仁心时,霍震风提起谢一粟也有诸多笑语,他又在父亲面前讲了好些霍希的坏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

父亲说,他的身体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

自然也会爱上同一种人。

“见到岳玲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会爱上她,但我不该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