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离开前,霍斯恒把刚刚的对话翻译给谢一粟听。

“护士说恭喜我们有了最难忘的回忆。”

在今后的许多年里,谢一粟都能回忆起那不勒斯这个小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带绿色花纹的墙壁。

那花纹和他们的结婚请帖有一点类似,像是一株藤曼。

这株藤曼曾经生长于他心间,他天真的以为感情就是这样的,于密不透风的空间里痛苦地攀爬,直到遮天蔽日无法呼吸。

他选择一把火烧个干净,只留下一地的灰烬。

而霍斯恒在灰烬中洒下一颗种子。

劫后余生的他们在医院的走廊中接吻,霍斯恒说他的吻能止痛。

那一刻他的胸腔塞满了未知名的情绪,这些东西堪堪要满溢出来之时,他突然想起岳玲的那句话。

“爱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预警”。

回去的飞机上,他嘘寒问暖地照顾残废的人,喂他吃了三顿饭。

“骨裂的是左手。”

谢一粟拿勺子的手一怔,“哦……”

没过几分钟他才意识到,“那你吃完三顿饭才说!霍斯恒!”

他凑到他耳边,“还好受伤的不是我的神奇右手,是不是?”

谢一粟这心情大起大落的,想着回去要怎么和大家解释?好好的出门,结果把人弄折了只手回去。

左思右想越想越困顿,在万米高空中他渐渐睡去。

梦里他又回了高中,以往的主角都是他和杨峥,今天又多了好些人,他当时正准备翻墙回学校,结果看到了一出好戏。

那人每一拳像带着风声,他趴在墙上看得新奇。

“杨峥,这儿有条疯狗,比你厉害。”

梦里他这么说,杨峥笑了一下,“是吗?”

听起来好像还有点不服气。

他们自墙上跳下去之后,谢一粟拍拍身上的灰,那人抬头看他,原来是霍震风的那个私生子。

直视他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害得他在飞机上惊醒。

霍斯恒在看新闻,身边人醒来的动静不小,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谢一粟看着他的脸,又像是陷入了梦中。他在学校里没怎么见过霍斯恒,也没有和他说过话,所以早就没什么印象了。

而那个梦是那么真实,以至于他脱口而出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条疯狗。”

霍斯恒过了好久才握着他的手笑,“嗯,我是。”

作者有话说:

写上本书的时候我说过,每本书都是在我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画面才开始下笔的。

爱神是落日飞车

小岛橙就是那不勒斯之吻

最近sh超冷,他们俩马上也要进入秋天了~

第19章

【魔法时刻】

上飞机前,谢一粟对着神灯许愿希望脸上的疹子快点儿消失,他可不要顶着这张脸去工作。

霍斯恒张开手掌在他脸上一挥。

“你在干嘛?”

“魔法。”

飞机开始平稳下降的时候,霍斯恒一边叫醒他一边拿着手机杵在他面前。

谢一粟没睡好刚想发脾气,结果一看摄像头,脸上竟然真的消退了许多。

老赵来接机,袁小山坐在副驾上已经等不及要汇报诸多事项。

上了车之后,霍斯恒就变得很正经,一直在谈论公事,和飞机上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谢一粟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想起飞机上他们的对话,幼稚得仿佛是五岁孩童。

他靠在窗边叫霍斯恒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拖着长音。

袁小山止不住回头看老板娘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