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恒一早起来收拾床单,眼见一塌糊涂,便一股脑地塞进了行李箱,给老太太留下了足够的现金。
临走时,老太太送给霍斯恒一束鲜花,谢谢他修好了窗户,它们总算不至于在风中吱吱作响。
霍斯恒又把花递给谢一粟,一束明媚的向日葵。谢一粟接过嘟囔,“借花献佛啊?没诚意。”
“不是给我的,老太太说让我送给我的爱人。”
原话是鲜花一样的爱人,只不过他怕谢一粟觉得肉麻。
他好像很害怕听到这种情话,整个人会泛红继而赏霍斯恒一个拳头。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都留在了卡普里岛,他带着谢一粟逗留在海滩,说起霍震风买下的那三杯柠檬汽水。
谢一粟问他:“岳玲没有恨过他吗?”
他思索片刻摇头,“她说过,只有恨的人生毫无意义。”
离海滩边不远有家卖饰品的小店,谢一粟经过时看了几眼,有对孔雀蓝的耳环很衬樊芸的皮肤。
挑了半天他买了一堆,现在生命里的女人越来越多,要送给樊芸、岳玲甚至还有霍斯恒的小妹,那个可爱得像棉花糖一样的女孩儿。
“你妹妹倒是和你感情很好,虽然是宋蔓枝生的,不像霍希。”
“婷婷喜欢好看的人,你没发现吗?”
谢一粟拿起一对珍珠耳环,笑着回答:“确实,小说还看多了,整天幻想自己也被绑架,嫁给救命恩人。”
买单的时候,有个十几岁的女孩儿正在穿耳洞。
谢一粟突发奇想,家里那对钻石耳钉放着也是浪费,干脆打个耳洞。
那老板让他坐在凳子上,不停地揉着他的耳垂,接着一枚针直接穿过那一小块通红的肉,谢一粟闷哼了一声。
第二只耳朵上手前,霍斯恒用意大利语问老板能不能让他来,老板笑着同意了。
谢一粟起初不知道是他来动手,霍斯恒揉了半天耳垂,弄得他半个身体都麻酥酥地。
他刚要开口问,忽然耳边一痛,霍斯恒的手没有老板果断,那股痛像是海边久积的乌云,源源不断地飘来。
霍斯恒俯身在他面前问;“疼不疼?”
谢一粟点点头,“比老板弄得疼多了。”
面前的人继而笑了,“那就好。”
那就好?他腹诽:什么变态啊?
他们每天牵着手在卡普里岛闲逛,吃柠檬冰淇淋,冰淇淋店的老板仍然记得他。
搬走后的许多年岳玲时常带他回来,她说家乡是给予人勇气的地方。
谢一粟听他说起小时候的事,仿佛此刻卡普里岛的小巷中正穿梭着那个小小的晴天。
“我在那个台阶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哭了很久。”他指着远处一个下坡说道。
“爸爸抱起我给我擦眼泪说晴天怎么变雨天?我那时候中文不太好,听不懂。以为他要给我改名字哭得更厉害了。”
谢一粟大笑,他捏着霍斯恒的脸说:“然后你就从雨天变成暴雨天了,是不是?”
霍斯恒开车不行,开船倒是马马虎虎。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会出海,岸上游人如织。
他们躲在悬崖下在一片金黄中接吻。
船只摇曳在海面,他们躺在甲板上晒太阳。那是谢一粟第一次问起他的情史。
霍斯恒想了半天说不知道算不算前男友,谢一粟翻了个白眼。
“停,还是别说了,就烦你们假洋鬼子这一套,亲嘴上床的还说是date。”
霍斯恒是很体贴的情人,不知道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问出口的时候谢一粟就已经开始心生不快。
他很喜欢谢一粟这样的语气,抱怨的时候会有一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