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额头鼻尖上滑落,等走过阴凉处,很快又干掉,并不黏在身上。

这样敞亮的夏,唯一阴暗的就是一路尾随叮人的蚊子。

江亭晏是嫌弃热的,两个人牵手也热,便只不情愿地伸出一截手指头和乔柯的食指勾着。

“蚊子老是咬我。”他指了指自己冒出不少红包的小腿。

“它也没有放过我。”乔柯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腿。

过河没有桥,因为这河很小。

算上所有有水的地方,河面也不过十几米宽,河水也不深,所以放几块大石头搭脚就足够了。

江亭晏没着急过河,他跟小学生第一次出门郊游一样,松开乔柯的手蹲在石头边观察背荫处的青苔。

伸手进水池里搅一搅,暑气就被河水的清凉逼退了。

“有蝌蚪!”

那样子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孩,拽着乔柯的衣服要他陪自己一起看。

一丛一丛蝌蚪,和结成串的果子一样,在流动的河水里保持着静止,吸附在大石块上长的深色苔藓里。

他想伸手摸一下,又过不去心里的坎,总感觉那蝌蚪身上有黏液,摸着怪恶心,最后到底是没去摸,只在水里捡了三块漂亮小石头。

他一抬头,就见乔柯安静地看着他,眼皮子都没眨过一下。

这条小河沟本没有那么多色彩,白天也不比有月光的夜有诗意。

想象力是沉寂的。

但是或许是一种神秘的感情激发了江亭晏的创造力,使他这一刻充满了热情。

他急急要把手上的水甩干,想要拿出背包里的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