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都没有他这么羞耻的。
他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眼睛闭着,这笑声攻击性更强了。
蒲竟宣扫了眼旁边人的耳朵,都快煮熟了。
居然这么害羞?
太可爱了。
“老师,您别耽误大家上课了。”他决定拯救一下这位小同学。
老谢打趣够了,笑呵呵地点开了PPT,“行了行了,都给我好好学啊,我这门课每年还是不少人挂科的。”
一听挂科二字,所有人立马收住笑声,耷拉着一张死人脸。
上课之后,褚起承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不过到后面他自己听课也听进去了,完全没感觉。
所以坐姿都直了些。
甚至用笔在书上写写画画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这是蒲竟宣的书。
“靠。”他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蒲竟宣没看他,盯着讲台:“没关系,我学过了。”
“哦。”他又重新拿起了笔。
蒲竟宣的余光扫了眼旁边专注听课的小同学,唇角微微扬起。
他们坐在靠窗户的一方,阳光从树影斑驳中飘到了他们的桌子上。
褚起承低着头,蓬松的额发有些凌乱,脖颈处的皮肤被光衬成了瓷白色,显得那个被虫子叮咬的红点更明显了。
有点娇气。
蒲竟宣的视线逐渐往上,浓密的眼睫垂着,在光下颤抖了下,透出一股随时燃烧的破碎感。瞳仁变成了浅棕色,紧绷的唇呈现一字型,自然的红色被咬得深了几分。
看来是遇到难题了。
“喂,你看够了没?”
这张安静无害的小脸一秒变得凶狠。
“下课了,你在想什么?”
蒲竟宣丝毫不觉得被抓包走神有什么,嬉皮笑脸地说:“我在想有人遇到问题了。”
“……”褚起承移开眼,懒得搭理他。
蒲竟宣拿过书,往前翻了好几页,然后放在他面前,指了指:“你不懂的地方这里讲过。”
褚起承将信将疑,大致扫了眼内容,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说着停下,随口道:“我猜的。”
“那你猜挺准。”褚起承一边说一边看内容,说不定下节课还能跟上,不过估计有点难。
坐在后排围观了整场闹剧以及被无视了整节课的孙艺真的很想问问这两位哥:你们知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靠。
你们又不是在谈恋爱?
不对,比谈恋爱还腻歪。
谁家好人愿意来听这种无聊的课的?
怪不得上课之前蒲竟宣说帮别人占个座,还把自己发配到后排去了。
他以为他蒲哥有了新欢了把他抛弃了。
果然,能让蒲竟宣这个怪人破例的只有一个人。
所以被无视的他现在究竟应不应该提醒他们一下,有人在拍照?
那个帖子又要被拉出来了。
“蒲哥。”他戳了戳蒲竟宣的背。
“什么事?”蒲竟宣回头。
孙艺小声道:“这样不太好吧?”
蒲竟宣疑惑:“我干什么了?”
孙艺竟然无言以对,毕竟他真的什么都没干。
“没。”他憋出一个字。
蒲竟宣满脸写着无语,“没事别打扰我。”
然后潇洒回头。
打扰你?说得好像你在认真听课学习一样!
“……”孙艺觉得自己蠢透了,究竟为什么要白挨这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