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梦醒了一切都会好的。”褚起承缓缓道:“可是我处理完后?事?后?,才知道我所有的信息和隐私都被?网上?扒了个?底朝天?,那?一刻我才真切地感受到所有的痛苦都是真实的。你能懂吗?”
“嗯, 面对现实的时候会觉得不真实,但是当一切都过去, 有人提醒你一切都是真实的时候痛苦才是极致的。”蒲竟宣轻声道。
褚起承:“我当时看到他们把我妈妈的信息发在网上?, 造谣她?不是一个?好医生,即使当时医院澄清,可他们仍旧觉得即使这件事?不关我妈妈的事?情, 她?肯定也在别的患者?那?里收了好处,从一个?社会事?件上?升到了医患关系……然后?就是不停地吵架吵架。”
“后?来他们又扒出了我父亲的个?人信息,说实话,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关于他的记忆就只是一个?为?了救火而牺牲的英雄,甚至是陌生的。可是当我看见他们搜集出来的个?人信息比我知道的还?要清楚的时候,我觉得真的很?可笑。”
蒲竟宣听着喉咙发梗,他不敢回想那?段时间褚起承整个?人的状态,原来他当时这么难受的吗?
“当然,找到我的信息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我还?是一个?活人。”褚起承自嘲一笑:“我从小到大读的学校、参加比赛拿的奖还?有成绩单……总之所有印有我名字的东西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然后?遭受大众的审视和批判。他们像拿着正义法槌的判官,一字一句一点一滴地审阅我所有的荣誉,然后?不断地质问和怀疑真实性?,而我却被?捂住了口鼻,被?迫失去了辩解权。我当时觉得苏格拉底也不过如此吧?”
“我突然变得很?透明,打在身上?的光太刺眼了,我闭着眼睛寸步难行,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应该也和我父母一样躲在黑暗里呢?”
蒲竟宣心头一颤。
褚起承话锋一转:“但这样极端的想法也只有那?么一瞬间,舆论?的狂欢就像蝗虫过境,会带走所有的生命。我的心已经死过一次了,物理的生命体征既然还?维持着,那?么说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于是我回到了学校继续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