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竟宣抽了本书出来:“上课的课本太乱了,不适合你,看这本。”

“哦。”

蒲竟宣坐在?他旁边,语气是平时难见的严肃:“定义定理?大概了解吗?”

“之?前扫过一遍,但是……”褚起承头一次觉得十?分心虚:“忘了。”

蒲竟宣抿着笑:“没关系,你会学得很快的。”

“你这么有信心?”

“我?是对?你有信心。”蒲竟宣强调道:“换做别人我?教不了。”

褚起承脱口而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蒲竟宣解释道:“放心吧,数分很好学,算是很具体的数学了。像实变和?泛函还?有拓扑才抽象,但你想?要学也不难。”

被人这样?高?评价,褚起承也不知道蒲竟宣从哪得出的结论。

“开始吧。”蒲竟宣说着抽出一张草稿纸放旁边。

褚起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上过一堂数学课了,之?前蹭课的时候虽然也很认真,但是他的确听不明白老师在讲什么。

但是蒲竟宣讲的东西进了耳朵就记在?了脑子里。

就和?他说的一样?,好像很简单。

灯光葳蕤,夜晚的校园寂静无声。

褚起承只能听见蒲竟宣的声音,也只能感受到蒲竟宣的气息。

很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这一幕场景突兀。

蒲竟宣的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纸上的数字排列得很乱,但是褚起承就是能明白对?方的逻辑。

他突然发现蒲竟宣的手很好看,修长白净,骨节分明。

是一双适合弹钢琴或者拿画笔的手。

手背上还?有被擦伤后留下的痕迹,已经变淡了,可在?这双漂亮的手上实在?显眼。

他的视线逐渐往上,蒲竟宣垂着眼睛,温柔的羽睫一翕一张,似捕梦网一样?令人沦陷。

上挑的眼尾带着疲累留下的泛红,眉尾的地方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蒲竟宣的帅是很客观的,一条视频涨了二?十?万粉的直观数据不会说谎,有的人天生就自带吸引力。

“听懂了吗?”蒲竟宣忽然抬眼盯着他。

褚起承仿佛上课走神被抓包一样?地慌乱了,他匆忙移开眼神,手里的笔乱转着圈,“听……懂了。”

“那好,你把这一页的题都写了。”蒲竟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打印纸。

一看就是他自己总结好的。

褚起承不解:“你就讲了十?几页。”

“够了。”蒲竟宣解释道:“先打好基础,后面很快,我?能一小时给你过半本。”

“哦。”褚起承点点头:“那我?写题你做什么?”

“我?也写题啊。”蒲竟宣拿出一本很厚的书,“我?高?代还?没学完。”

“好。”

刚才他居然走神了……

还?是因为看蒲竟宣的脸。

褚起承对?于客观的外在?从不感冒,但却?被蒲竟宣最不值得一提的脸硬控了。

他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不对?,一定是蒲竟宣的声音太低沉了扰得他想?睡觉。

不然完全解释不了这个?诡异的一瞬间。

算了,先写题吧。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褚起承停下笔。

“写完了?”蒲竟宣也停下手里的笔。

“嗯……”褚起承叹了口气:“最后一道证明卡住了。”

蒲竟宣一言不发接过他的纸,从上往下看。

褚起承有点紧张,他打量着蒲竟宣的表情,对?方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