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儿子好像是哑巴,这事在村里聋子都快知道了。人多嘴杂,闲言碎语,说什么的都有。
杨娟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好的孩子,多可怜。”
应禾勇不知说什么好,点头嗯了一声。
搓完洋芋丸子,天也快黑透了。杨娟端起面盆回屋,应禾勇拿起小凳也跟进屋。
不一会儿,上隔壁献宝的应小澄跑回来。
杨娟抽空看了他一眼,“怎么又拿回来了?”
本该已经送出去的新弹弓还在应小澄手里,一看便知路心没要。
应小澄找出自己的宝贝铝盒,把新弹弓收好,说:“先放在我这,他想玩了我再拿出来给他。”
杨娟端来晚饭要吃的主食锅盔,借煤油灯看清应小澄的脸,见他弹弓送不出去还乐呵呵的,一点没放在心上,忍不住笑着问:“你就那么想跟心心玩?”应小澄点头。
杨娟好奇:“为什么?”
“他好看。”
杨娟更觉好笑,“就因为人家好看?”
“还有他不说话,再没人跟他玩,他不就变成石头了吗?”应小澄说。
杨娟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摸了摸儿子的头顶,看着他映了烛火的眼睛,自己生的也觉得稀奇,“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装了什么。”
春耕农忙,青年壮年,年过五十的都忙着下田。
等学校开学,村里的孩子都上学去了。除了年龄特别小的,满七岁没学上的大概只有路心。
应小澄天没亮就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出发,翻山越岭,走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这方圆百里唯一的一所学校。
应小澄不在,路心确实清静不少。
气温日渐暖和,手脚不再觉得冰冷,他也慢慢离开了总待的土炕,那是这间这屋子最暖和的地方了。
那对夫妻不常带他出门,偶尔出去,也一定是去看望老人。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能看出天然的崇山峻岭,也不难推测想要离开这里,一定困难重重。
他慢慢走出屋子,王素芬就在院子里,正在缝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