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是问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暗地里,问的是宗域到底站在窦、党的哪一派。

宗域深深看了季恒一眼。

这人,着实会伪装。

以为是个呆子,其实是只老狐狸。

他小看他了。

不过这个问题倒也不难回答。

“我们是朋友,还是酒肉朋友,得看你们,而不是看我。”

“这话怎么说?”

“我是上头派来临时顶替孙峥跃的,只要你们不妨碍我的工作,我们彼此就可以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

季恒仔细分辨了下这话,随后举了举杯。

“放心,我们也想跟您做朋友呐!绝不会耽误域哥你的正事。”

宗域没喝酒。

他只继续刚才的问题。

“司慎行到底要办什么私事?”

“看不出来,域哥对人家的私事这么感情线。”

宗域心中一恼。

正要发作,季恒开口道:“其实这私事嘛,就是他的人生大事。”

宗域眼皮轻轻一跳。

“什么人生大事?”

季恒道:“昨天你在看守所门口不是见过了吗?阿行的未婚妻。他来沪城,还是为了追妻的。他早就对夏家的七小姐一见钟情,眼巴巴跑过来追人家的。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

从开始到现在,一滴酒都没沾的宗域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季恒鼓掌。

“域哥好酒量!来,我再给你满上!”

宗域没有拒绝。

他的酒量不算太好,很快就感到一阵头疼。

“我先回去了。”

意识迷迷糊糊间,他被助理扶进了车里,之后再没有知觉了。

而自称千杯不醉的季恒很快坐车,去见了司慎行。

“他一直追问你和夏小姐的事。后来喝醉了,迷迷糊糊喊了声‘灼灼’。”

司慎行的眉头紧锁。

“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喊她?”

“我的亲爹啊,现在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吗?”

司慎行瞪他一眼。

“不是你自己说这些话,让我生气吗?”

季恒叹气。

“行,我的错,好吧?”

又说起正事来:“按照他的意思,只要我们别惹恼他,他就是中立派。虽然不会帮我们,但也不会害我们。”

司慎行冷声道:“他想害我们,也得有那个本事!”

季恒提醒他:“他不用害我们,只需要站到窦家那边,就会让我们很棘手。”

司慎行张了张嘴,这次却是没有反驳。

只觉得宗域更讨厌了。

“不过……”季恒说:“我看的出来,他对夏小姐还有感情。”

“你想说什么?”

“我出个馊主意。如果想让他站在党家这边,让夏小姐出面跟他谈,或许是最好也是最顺利的办法。”

“的确是个馊主意!”司慎行狠狠瞪了季恒一眼,说:“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季恒就猜到会这样。

他叹了口气,说:“我累了,喝太多酒了,我要回去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