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怀卿脸上眼镜有些滑落,散散地卡在鼻梁的凸起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过边沿,那眼底掠过一丝精光,锁定在青年被酒染红的双唇,那上面泛着莹莹润泽。

他用大拇指无所知地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嘴角微勾。

段锦誉把酒杯放在桌上,随意用手背擦了嘴,把唇边的酒渍抹开,晕在颊边,苍白的脸在混乱的灯光下竟显出了几分媚态。

“锦誉,你喝醉了,我送你回酒店……”

男人低沉的嗓音萦绕耳边,段锦誉不喝酒但不代表他没有酒量,可现在他却感觉头脑昏沉,眼前的男人由一个变成了两个、三个。

“怀卿,你去哪儿?这是……段锦誉?”

段欣悦拦在靳怀卿面前,怒瞪着他怀里的人。

靳怀卿淡淡道:“他喝醉了,我送他去房间。”

闻言,段欣悦不愉地说:“那让服务生送他,我们还要去见爸妈呢。”

“我送他。”

靳怀卿拒绝了,扶着人送她身边走过。

段欣悦拽着靳怀卿的衣袖,撒娇道:“怀卿,你管这个怪物干嘛,爸爸妈妈在等我们。”

靳怀卿微侧身,盯着段欣悦,眼神冷淡。

一阵莫名的惧怕笼罩了段欣悦,她最终松开了手。

·

段锦誉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昏沉的意识逐渐清醒,他眼皮沉重,很难睁开,但是能感知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周围一片黑暗。

他全身使不上劲,尝试着动了动手,却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手腕一圈冰凉,刚刚声音的来源似乎就是自己手腕处的金属圈。于是段锦誉又艰难地动了动手腕,听到了同样的声音。

怎么回事?

段锦誉心头一跳,清醒了不少。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的听觉往往格外灵敏。

他静静地躺着,一边捕捉着周围细小的声音,一边蓄力。

忽然,一声轻笑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安静,虽然声音极小,但是段锦誉百分之百确定,他周围不远处有人,这个人正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段锦誉心提起来,一时间,猜测浮上脑海,他停止无谓的思考,张口想说话,但喉咙干涩,火辣,声音发不出来,一阵痒意涌上,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震得胸腔发疼。

等缓过劲,段锦誉听到衣物间摩擦的声音,随后是沉闷的脚步声,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以至于这声音并不清晰。

他能感到,这人站在面前,就在他眼前。 ⑷164?

段锦誉下意识屏住呼转,等着这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