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个认真上进的中国青年。

Joe如是想到。

段锦誉买的是上午的机票,等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来来往往的人潮,广播里柔和的女声混合着行李箱与地面发出哗哗的声响,一共掺杂在嘈杂的人声里,他们要么是踏上回家的路,要么是离家远行,没人注意到这个在角落站着的青年。

段锦誉没有回段家的打算,出机场后,坐车到了一家酒店办理了入住,洗过澡后便蒙头睡觉了。

不知睡了多久,门铃响起。

段锦誉的睡眠很浅,被吵醒后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下床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但他驼着背,脸上架着一副非常大的黑框眼镜,头发续得又长又乱,散落在眉前,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你……有事吗?”

段锦誉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松散的浴袍。

男人微抬了头,在接触到段锦誉视线的那一瞬间却猛地低下去,他把手中的口袋递给段锦誉,“先生,这是段家给您准备的衣服。”

他的声音嘶哑,就像是在竭力忍耐着。

段锦誉心头一动,他揉了揉鸡窝一样杂乱的头发,伸手从男人手中接过口袋,却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冰冷的指尖。

看到段锦誉拿到口袋以后,男人一刻也不愿意多待,匆匆离开。

“真是个怪人。”

段锦誉低声嘟囔了一句,关上了房门。

把口袋随意扔在沙发上,他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等睡醒后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段锦誉腹中空空,他点了餐后给段家打了电话。

过了很久,段锦誉都打算挂断时,段父才接起来。

“喂。”

段父的语气不好,他完全没有想到段锦誉会给他打电话。

段锦誉开门见山:“婚礼是什么时候?”

段父沉默两秒,“明天十二点…在合川酒店。”

“我知道了”。

段锦誉并没有跟段父多聊,挂断了电话。

因为白天睡了很久,晚上段锦誉晚上并不睡得很好,他干脆起身把前几天接的翻译活儿做了,等差不多收尾,天已经亮了。

段锦誉伸了个懒腰,回去补了会儿觉,睡醒后才不紧不慢地换上了昨天那个怪人送来的衣服。

这是一套黑色的西服套装,剪裁极好,穿在段锦誉意外地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