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深夜,但不会再让他为自己做什么。

他能让陈冬阑把自己当做最好的朋友,再退一步,唯一的朋友也行,但绝不允许他付出更多。

因为给不回去的,不是吗?

这样问过自己后,袁渊就和陈冬阑拉开了距离。

他以为这是做了他最习以为常的一件事。

他深深地以为。

酒店的人告诉袁渊两个小时以后可以来取衣服,他就返回了房间。

进门时陈冬阑正在往身上套开衫。

袁渊看了几秒,看笑了。他走过去,把陈冬阑的手拉开,帮他扣扣子:“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扣错?”

陈冬阑的手僵硬地放在身体两侧:“可能是不太熟悉……”

“穿衣服还有熟不熟一说?”扣好后,他上下看了看:“有点大了。”

陈冬阑不比他矮多少,但总体清瘦些。袁渊自己穿刚好合身,在他身上就略显空荡。

陈冬阑却没这样觉得,他说:“很合适,很合适。”说着把黑色的羽绒外套穿上。

袁渊捻了捻他的发梢:“不急着穿外套,先把头发吹干。”

他的手碰上去,陈冬阑轻微地缩了缩。因为手上触感柔软,所以袁渊看他就像看某种毛绒动物。

陈冬阑似乎不舍得把衣服脱下来:“头发很短,很快就会干的。”

袁渊一口否决:“会感冒,我帮你吹。”

陈冬阑拦住他:“我自己来。”说着也不等袁渊说话,就自己坐到吹风机旁边。酒店的吹风机是固定在墙上的,那个位置也不好挤两个男人,所以袁渊也没再坚持。

他就站在一边,看着陈冬阑的后颈。

陈冬阑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动作僵硬,想要回头看,但是每次脖子都只是稍微转一转,就又扭回去:“你……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会无聊吧?小周崴了脚,你不去看看吗……”

他的话逻辑不对。袁渊说:“我在这里照看你啊。小周没事,而且她那里有三个人,你这里只有我一个。我要是去看她了,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