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苏明璃，根本没注意刚才的动静。

“没什么。”

苏明璃含糊道，心里却暗自叹气。

赤霄本就内向敏感，现在撞见这一幕，指不定要胡思乱想多久。

应该没事吧，可能会觉得害羞，不好意思面对她？

接下来的几天，赤霄果然像躲什么一样躲着苏明璃。

明明负责打理院子里的药圃，却总是等她离开才去。

吃饭时也特意坐在最远的角落，眼神躲闪得厉害。

苏明璃没想到他会这么害羞，害羞到影响生活了。

苏明璃几次想找机会和他说话，都被他慌张避开。

直到轮到他守夜的那天，才总算有了独处的机会。

夜深人静，赤霄抱着东西坐在榻边的地板上，脊背挺得笔直，半点休息的感觉都没有。

说是守夜，其实也可以休息，只要在苏明璃身边，有动静就能起来。

苏明璃翻了个身，故意发出响动。

赤霄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都放轻了。

“睡不着吗？怎么又坐那了？”

苏明璃柔声问。

“没、没有。”

赤霄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看她。

苏明璃坐起身，借着月光打量他。

少年豹子穿着干净的白衫，袖口挽到肘弯，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只是耳根红得厉害，连带着脖颈都染上粉色。

“赤霄，”苏明璃故意凑近了些，“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赤霄猛地抬头，撞进她带着笑意的眼眸，又慌忙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没、没有……”

“真的没有？”苏明璃往前挪了挪，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可是我看你这几天都怪怪的。”

赤霄的脸更红了，喉结滚动着，像是在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蚊子似的冒出一句：“妻主……你的嘴唇……”

“嗯？”苏明璃故意歪头，“我的嘴唇怎么了？”

赤霄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她的唇，又猛地移开，声音细若蚊蚋：“没、没什么……”

他想说之前看到的场景，想问她是不是也喜欢那样的亲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时候被原主折磨留下的阴影太深，让他总觉得自己不配得到任何温柔，更别说这样亲密的触碰。

苏明璃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我可以亲你吗？”

赤霄愣了一下，下意识磕磕绊绊：“可……以。”

苏明璃忽然倾身向前，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

赤霄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起来，慌乱中没站稳，“咚”一声摔在了旁边。

怀中东西磕碰到地面发出巨响，他却顾不上疼，只是捂着被亲过的脸颊，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受惊的小鹿。

“对、对不起妻主！我不是故意的！”赤霄慌忙爬起来，“我、我不该……这么慌……”

“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苏明璃忍着笑伸手扶他，“吓到你了吧？”

赤霄被她碰到手腕，像是触电般缩回手，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连耳朵尖都透着粉色：“没、没有……”

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妻主……为什么……我不配……这样的。”

“因为赤霄很好啊。”苏明璃打断他，语气认真，“值得被好好对待。”

她看着他懵懂又带着点期待的眼神，索性心一横，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