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衔枝时不时会因为兽核的灼痛惊醒,每次她都轻声细语地哄着,用灵泉水帮他擦拭着,用体温焐热他冰凉的指尖。

更重要的是,帮他修复兽核。

到了冬天以后,兽核修复起来都难了很多。

直到天快亮时,男人才彻底睡沉,呼吸均匀地靠在她颈窝,像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小鸟。

第二天清晨,谢风崖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苏明璃歪着头打盹,肩上趴着缩成一团的白凤凰,绒毛软乎乎地蹭着她的脸颊,晨光透过岩缝照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哥,你看妻主这样多累啊……”

谢风崖刚想叫醒他们,就被谢青琐按住了肩膀。

谢青琐示意他噤声,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羡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将苏明璃抱起来放到简陋小床上,谢青琐带着谢风崖转身往洞外走,声音压得极低:“让妻主再睡会儿。”

等苏明璃醒来时,怀里的白凤凰已经醒了,正用脑袋轻轻蹭她的下巴,发出细微的啾鸣。

见她睁眼,小家伙立刻展开半片翅膀,将她圈在怀里,像是在宣示主权。

“醒了?”苏明璃失笑,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感觉好点了吗?”

白凤凰蹭了蹭她的手心,算是回应。

他没有变回人形,反而往她怀里缩了缩,将自己缩成可以被一手掌握的大小,绒毛蓬松得像团雪球。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姿态。

过去的云衔枝总是清冷自持,就算变成兽型,也保持着凤凰的矜贵,从不会这样毫无防备地依赖。

苏明璃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干脆将这团“小雪球”揣进怀里,隔着衣襟感受着他的温度,开始收拾昨天没整理完的草药。

怀里的小家伙格外乖巧,只是偶尔用脑袋顶顶她的手心,像是在撒娇。

苏明璃碾药时,他就趴在她的怀里,歪着头看。

她起身倒水时,他就顺着衣袖爬上来,稳稳站在她的肩头。

谢风崖看得眼睛都直了:“妻主,他怎么……”

“大概是还没缓过来。”

苏明璃含糊猜测道,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肩头的凤凰。

接下来的几天,云衔枝彻底打破了“高冷”的标签。

白天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苏明璃,要么缩在她怀里,要么站在她肩头,连谢青琐递来的烤肉都要先凑到她鼻尖闻闻才肯吃。

谢青琐脾气也好,只叹了口气。

就算是情敌,他也没办法因为吃醋,太过苛刻。

到了夜里,云衔枝更是黏得紧。

苏明璃本想让他睡在旁边的兽皮上,他却变着法子往她被窝里钻,用小脑袋顶开她的手,非要蜷在她胸口才能睡着,偶尔还会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谢风崖看着缩在苏明璃怀里的白凤凰,尾巴烦躁地扫着地面。

“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为了骗妻主亲近他……”

谢青琐正在帮苏明璃磨药,闻言动作顿了顿,低声道:“兽核受损时,兽人会格外依赖信任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苏明璃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他大概是……把妻主当成唯一的依靠了。”

苏明璃听明白后,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家伙。

云衔枝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往她怀里缩得更紧,还用翅膀盖住了脑袋。

这样黏人的日子过了四五天,云衔枝的兽核终于稳定下来,不再忽冷忽热。

苏明璃刚松了口气,打算让他变回人形好好休息,就听见洞外传来一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