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潮瞬间望去?。
女人?一袭黑紫色鱼尾裙,身姿窈窕,珠光宝气,贵气逼人?。
造型夸张的宽大黑帽斜遮住她的半张脸,盘发,高颧骨,黑色的嘴唇,帽檐铺下紫色的拖地?长纱点缀碎钻。
像上个世纪顶奢秀场的传奇超模,时尚的女魔头,神秘而优雅。
与他记忆里的样子别无二致,还有那浓郁的香水味。
她手边的栅栏摆着一瓶精巧的洋酒,正是狄俄尼索斯之?酒。
他们整整十几年没见,但目光相接的那一刻,这十几年就?粉碎了。
艾薇提着狄俄尼索斯之?酒,居高临下,幽幽道?:“亲爱的,好久不见,看来?你没能理解姐姐的苦心。”
薛潮绷着脸:“你更希望这辈子别再看到我吗?”
“在?和姐姐撒娇吗?”女人?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喝了一口,优雅地?走下楼梯,勾起嘴角,“离了大人?就?不行,没长大呢。”
薛潮的视线随她移动,缓缓道?:“我本就?属于这里。”
艾薇的脸瞬间一冷,也印证了薛潮的想法。
这次轮回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姐姐把他藏在?自己的副本里,然后找机会把他送出游戏。
童年的记忆太遥远、模糊,姐姐是突然失踪,当时他坚称没有看到姐姐离开?,但警方和邻居都没当回事,说他出了幻觉。
他以为幻觉是指他不想承认自己被当成拖油瓶甩开?了,但他们说的幻觉是根本就?没有姐姐这个人?。
“你掉进了别人?的陷阱,他们在?利用你。”艾薇终于走到他面前,爱怜地?抚摸他长大的面孔,“忘记姐姐教过你什么吗?人?想活得开?心、痛快,就?要事不关己。”
这是艾薇教过他最多的话,不要多管闲事。不管花草还是动物,但凡向他露出柔弱的一面,艾薇都视作一种威胁。
“可怜谁就?背负谁,这是深渊。”
如?果他向它们伸出援手,姐姐就?会惩罚他,不理睬他,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唯一的亲人?当然更重要,他犹犹豫豫地?缩回手,偶尔的,他仍然向那些摇摇欲坠的生命投去?目光。
女人?的手往上滑,抚过他的蓝眼睛,捂住他的耳朵:“什么都别看,别听,没有人?向你求救。”
这样,哪怕就?丧命于此,也是善终。
不要再卷入这无尽的……无尽的折磨。
薛潮抱住了她。
他像年幼时那样,靠着她的头,只是他已?经比她高了:“漫长的生命很痛苦吧,要清醒地?看着大家离开?,辛苦了。”
姐姐和江冥是一样的。
江冥如?何保持清醒,他不得而知,但艾薇……她是一个会归零的副本的boss,也许她的生命被永远定格在?某个时刻,是一座墓碑一样的活死人?。
她希望他不再经历无止境的痛苦。薛潮抱得更紧了。
“你说得对,你失踪后,我赌气,偏要多管闲事,也没捞到什么好处,我还记得第一次,我帮同学打跑欺负他的人?,第二天就?被他卖了,那群欺凌者?压着我的双臂,推进小巷,他们人?多,我一个没注意?,差点被打断腿。不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确就?没有什么麻烦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艾薇爱怜地?摸他的头,以为他开?窍了,就?听薛潮说:“也没有高兴的事,没有真正的朋友,没有过魂牵梦绕,我和世界好像隔着一层,是误入的人?。”
艾薇的手猛得一顿。
“既然回到这里,我想我一定有必须要做的事,抱歉。”
艾薇背对电视,薛潮环在?她腰后的手攥着道?具绳索,绳索的另一头已?经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