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水、放鱼,一切如常。

薛潮心里数着数,三、二、一……那人果然失去了耐心,放下只填了一列笼子的鱼桶,提着水径直走到尽头,但却没有进行下一步,而是暗自观察,好像并不确定是哪一个笼子。

他两指一叠,轻敲铁皮,“警卫”果然被吸引,锁定了他的铁笼。

王颂望去,那笼子太高了,只看到一个躺平的人,心里下意识辨别他又敲了什么话,但半天凑不出一个字母他反应过来,笼子里的人瞎敲的,狗娘养的又耍他!

……绝对要撕碎他。

王颂扭曲着脸,搭上梯子,敲响铁栅栏:“你要的水。”

他倒水进碗里,递进缝隙,躺着的人死了一样,衣服皱皱巴巴,湿漉漉的卷发散在地上,侧脸像石膏雕塑,棱角分明又僵硬万分,王颂甚至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

好一会儿那人才诈尸似的,向碗伸出手,却陡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修长的指尖一扫,从他袖口内侧摸出一把刀片。

王颂反应迅速地后撤,寒亮的刀锋掠过他的额头,帽子被割破,从他头顶掉落,水全撒在笼子里,溅了一身。

他试图抓住栅栏,但预判到的刀锋又划过黑风衣袖口,他被逼退地摔了下去。

笼子里传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王颂捂住腿,愤怒不已,脏话已经滚到嘴边,就听到男人说了第一句话,低沉婉转,天然的傲慢,这家伙好像天生知道怎么激怒别人:“你不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