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姝心里门清,女子上学堂本就不易,和她同批的女子多数是家里哥哥来此,便也随着来,还有一小部分是把女儿送来提前谋个好女婿,希望着借助女儿婚姻一步登天。

不然这么多姑娘,一个人心里揣着八百多个心眼子,真是要认真学,哪儿还能等着戚安安每次在学堂上大放异彩,不过是旁的人不屑于挣,让她捡了个漏。

她找上文菱纯粹瞎猫碰上死耗子,人家是真在学啊,不像她,脑子里只想着昨夜那本没看完的话本子。

闫姝说话软软糯糯,杏眼一弯像是三月的春水,这会儿贴近着文菱,十足是一个黏人的乖狗狗。

文菱哪能抵挡住她这精细研究过的小动作,自然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两人相处之间,闫姝发现先前有疑虑的地方,为何靠近文菱她会躲避,当她发现掩藏在文菱宽袖下青紫交加的鞭痕时,已经了然。

这痕迹清楚可见,必然是新打的,想到文菱现家里还有个继母,她肯定因为昨天那事儿受到了处罚。

也难怪,继女哪有这么好当的,要不是怕受苦,她母亲也不会在戚安安小时候,冒着被人指着鼻子骂多管闲事的风险,去兴师动众的把人接到家里抚养,还不是怕孪生妹妹的女儿被继母欺负了去。

可文菱没这么好的运气,听说她母亲属于高嫁,就生了她一个女儿,她舅舅为了不断了和她家的联系,还送了个庶妹进她爹后宅里。

不过,闫姝并没有多嘴去问些过界的事儿,文菱在对她并没有一开始的抵触后,她便点到为止,即使发现点什么,现在两人刚熟识的情况下,也不能问出口,反而是默默帮她挡住袖子。

紧紧封闭的心门,要由主人亲自打开,才算是敞开心扉,如若被强行破门而入,反倒是与初心背道而驰。

可因文菱不能太晚回家,她只能草草给闫姝疏解一通,余下的还要闫姝自己想办法。

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闫姝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两人相携出学堂,说说笑笑间听到门外有几声异样。

这边是女客学堂,本就不该出现男子,现在门外传来争执声里夹杂男音,更是不应该出现的怪状。

经过昨日那小厮一事,闫姝直道离谱,可别是那买了几盒酥饼就想着要人以身相许的刘公子吧?

她不让文菱出门,等会儿会让丫鬟告知何时出门。

闫姝一步踏出门,院子里多了几个男子,为首的男人一身墨蓝锦袍,个头中挑,身子不算健壮还有些偏瘦弱,面容干瘪,天庭略长,眉毛下面俩眼白居多的眼睛非常浑浊,黑乎乎的眼窝下眼袋厚重,瞧着一副精气神不足的死样子。

她的丫鬟意欢面色同吃了□□一样恶心,却又不得不客客气气再三将人请出门去。

可惜对方似乎并不怎么领情,闷声笑了两声,指着意欢身后躲着的小丫鬟道:“你这个丫鬟倒是伶牙利嘴,我可不愿为难你,现在赶紧让开,我只找她问清楚几件事情。”随着他讲话,这人身后跟着的奴才也露出凶神恶煞的神情,悄无声息的威胁着意欢。

场面还能把控得住,至少还没吵起来,还好她出来的及时,那男子目光放过来,眼睛蓦然一亮,当即把话转了个方向:“闫三小姐出来了,那文家小姐可还在里面?我今日可是等了她许久,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一面,实在让人思念至极啊!”

龌蹉!闫姝听了他话直犯恶心,她虽然没怎么见过地痞流氓,却知道这人说话间是多么孟浪,简直不堪入耳!

这人该是对文菱纠缠不休的刘家公子,这样貌算不上丑陋,可言行举止间的轻浮和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也是实在难以让人恭维。

闫姝不动声色的把嫌恶遮下,开口问道:“你是哪位公子?怎知道我是谁?你又为什么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