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软了然,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军中机密,不是她这种普通人可以深入了解的。

而且这屋子里,除了她和大夫,还有一个人。

间或会传来咳嗽声,声音很小,但能听出来是个男人。

大概就是传言中的,那位不能惹的大贵人了。

大夫:“陶姑娘先把手伸出来,老朽先为你诊脉。”

陶软乖巧地把手伸了出来,静静地让大夫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

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移开了手:“心脉正常,有摔到其他地方吗?”

陶软点点头:“胳膊,小腿,臀部。应该只是皮外伤,我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也就不劳烦大夫看了。”

大夫不赞同:“怕就是怕在伤了骨头。”

陶软无奈地撸起了袖子:“真的没事,都是擦伤,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

大夫看了看,各种上满是青紫,有些破了皮流了点血,但确实不严重。

他让陶软把袖子放下来,隔着衣服摸了摸骨头,确定没有问题后说道:“待会儿把伤处涂上药膏,我再给你开个方子喝点中药。”

他把视线移向了陶软的腿:“退呢?”

陶软一点不扭捏,直接撩起了裤腿:“也是擦伤。”

大夫看着陶软毫不犹豫把大腿露给自己看,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陶姑娘,你还是真是,不拘小节呢。”

换作一般的女子,无论是未婚还是已婚,都要在他的再三劝说下才敢把身体部位袒露给自己看。

陶软一板一眼道:“没事,看了不会少块肉。”

大夫忽然欣慰:“若是每一位女性病患都和你有一样的思想觉悟就太好了。”

他感叹完仔细看了一下陶软的两条细滑白嫩的腿,又让陶软把裤腿放下来摸了摸:“确实没有大问题,和胳膊一样,涂上药膏很快就能结痂了。”

陶软跟完成任务般平静道:“那我可以走了吧?”

大夫:“等等,你不是说臀部也伤到了,既然是来看病,那就必须检查所有的伤处。”

话落,原本只是细微的咳嗽声忽然变得大声。

“呀,”大夫笑意加深,“这屋里另一个病人似乎病情加重了些,姑娘稍等,我且去看看。”

陶软看向不远处的那张床,床帘将床上的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原来咳嗽声很小,听不真切,陶软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刚刚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咳嗽声。

因为太过熟悉了,熟悉到她以为自己遇到了传闻中的灵异事件。

大夫起身走到床边,掀开了床帘,小声和床上的人说着话。

陶软听不见,但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她有些心惊。

不可能吧?

死人总不能死而复生吧?

她可是摸过颈动脉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迹象。

她怔怔看着低头弯腰说话的大夫,听着传入耳畔的咳嗽声。

“柳卿?”她开了口。

她明明亲眼看见那个没了生命迹象的他躺在自己身前。

看着一堆人鱼贯而入将他抬走。

看着他被搬进了棺材。

看着棺材埋入地下。

不可能的。

柳卿死了。

死在了那个明媚的早上。

京城第一美人的生命停留在了璀璨的年华。

大夫抬头,有些疑惑:“陶姑娘,老朽不叫柳卿。”

咳嗽声断了。

像是咳嗽的人被硬生生吓得止住了咳嗽。

陶软不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