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铃萝揉着鼻子,下了板凳,掩面阿嚏个不停。
眼泪都被逼出来。
她泪眼朦胧地朝手里抓着的药材看去,是切片晒干后的尼龙花叶。
尼龙花常年只开花不长叶,而它的叶片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可谓是几十年难得一遇。
偏偏铃萝对它过敏,而它气味不明显,长得也跟普通叶子差不多,没什么特点。
她一吸入尼龙花叶的气味或是触碰到,就会一直打喷嚏。
铃萝没好气地将手中尼龙花叶甩进药盒里,“阿嚏”
可恶!
接连不息的喷嚏声终于引来了越良泽的注意。
他侧目朝铃萝那边看去,见她蹲在地上不停掩面打喷嚏后眉头微蹙,迈步走了过去。
一道阴影自头顶落下,铃萝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没好气道:“走开!阿嚏”
她才不要给越良泽嘲笑自己的机会。
越良泽停下脚步,听话的没有靠近,下一瞬就转身走了。
铃萝见此却更气。
你简直阿嚏!
此时也不知道是被越良泽气的还是被打喷嚏折磨,红红的眼眶里已有泪花闪烁,顺着眼角溢出,在她脸上划出一道泪痕。
铃萝忍不住下意识地叫了声:“越良泽!”
这一声喊得像是炸毛的猫在凶某某。
没人回应。
铃萝擦了擦眼泪,起身看了看院里,没瞧见少年的身影,正纳闷时,见越良泽从屋里出来。
他手上端着杯黑乎乎的水,过来放在铃萝的药盒边。
苦味冲天。
铃萝拧着鼻子,皱巴着脸问道:“这什……阿嚏!什么啊!”
“药。”越良泽低声说,“解过敏。”
少年的嗓音干净明亮,十分好听。
铃萝却没心情欣赏,她气道:“你、你才……阿嚏!过敏!谁跟你说我……阿嚏!过敏了!”
“阿嚏”
“我才没有过敏!阿嚏!”
越良泽:“……”
他说:“用三味子和静灵草灰混搭,见效快,水是温的,再放就凉了。”
这是铃萝目前为止听他说的最长一段话。
“阿嚏!”
越良泽说完又走了,回去继续分拣药材。
铃萝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端着药水一饮而下。
药水苦的她又掉了几滴泪。
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调这么苦的吧?
好歹给个蜜饯甜果啊!
铃萝刚这么想,就见越良泽又回来,朝她摊开手,掌心中有一颗糖炒栗子。
她也没管太多,一边打喷嚏一边拿来剥开吃掉。
甜粉的栗子在口腔里化开,缓解了部分苦味。
铃萝吸了吸鼻子,睁着眼看他:“阿嚏”
越良泽迟疑片刻,问:“还要吗?”
铃萝朝他伸手。
越良泽把最后的两颗栗子放在她掌心。
甜而不腻,吃了还想吃。
铃萝舔了舔唇,压下再问他要栗子的想法,指着药盒说:“你来收拾这边。”
越良泽没说话,却走过去拿起药盒看了看,确认里面装着的药材后,开始动手整理。
你还真是块木头不成?又不说话了!
铃萝又觉气的肝疼,好在这药见效快,她打喷嚏的次数逐渐减少。